宴淮简直哭笑不得,赶紧弯腰去把人扶起来,问:“摔疼了没?” 隔着厚厚的冬衣,季安摔得只有一点痛,便抱着宴淮的胳膊立起来,然而才刚刚一站,脚踝立即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动不了,也不敢动,全靠没有事的另外一只脚站着,扒着宴淮的胳膊小声讲:“少爷,我好像是崴脚了。” 宴淮看一眼他虚站着不敢着地的脚,又蹲下身去,身后握住季安的脚踝按了下:“这里?” 他学医的,关节穴位了解的清楚,一下子便摸到了病灶位置,痛得季安忍不住“嘶”了一声,小声道:“少爷……别碰那……” 然而宴淮要确认他伤的位置,又换了个地方按了一下:“疼?” 这个地方更疼了,季安眼泪汪汪看着宴淮:“少爷……疼……” 崴得有些重,宴淮索性直接将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看怀里的人疼得眼圈儿都泛了红,忍不住有些心疼,哄道:“好了,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季安脸都苦了,眼神却还在不安地打量四周会不会有人看见他们,等确认这儿没有别的人,才将脑袋往宴淮颈窝一扎,认错一样地跟宴淮坦白道:“刚刚我同夫人说少爷没有喜欢的人,我说谎了,现在果然遭报应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各位老板将我票上首页!!啾啾!更新规律是每周三休息一天,其他时间8:00-10:00更新,如有特殊情况会在微博和置顶评论同时请假~~ 腊八转眼就到,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年节的氛围便更重了。 这几日季安的脚受了伤,肿得几乎下不了地,更别说出门了,只能任由宴淮将他的脚踝包得粽子一般,老老实实静养。 不过外头寒风凛冽,宴淮也懒得出门,就也索性都闲散在家中陪他。 换了处府邸,换了间书房,可日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屋子里燃着熏香暖炉,宴淮靠着软枕看医书,季安窝在他旁边练字,桌子上还摆着几样糕点,是给季安当零嘴的。 宴淮新得了一册医书的古籍残本,是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宴洲托朋友帮他寻到的,装订已经破破烂烂了,还有缺页的部分,但记载内容翔实有趣,有许多常见草药的不常见药效,还有一些草药共同煎服竟然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几日便一直都在誊写摘录。 不过今日是得出门了,习俗惯例,要祭祖敬佛,宴家一早便忙活着要前往宗庙。 不只他这一支,他大伯那一支也都会一同过去,人多事杂,季安的脚还没有好太全,立一整日是肯定受不住的,宴淮便只能将人留在家里,只带藿香一个人去。 他天不亮就得起床,彼时季安还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气清浅均匀,毛茸茸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怀里抱着这样一个人,谁还想起床,宴淮又赖了一会儿,外头已经能听见有下人搬东西的动静了,才不得不翻身下床。 他一动,季安便醒了,迷迷蒙蒙地拿手揉自己的眼睛:“少爷……” 季安贪睡的习惯才养成没多久,在辛家他得早起来给辛弛收拾好一切,刚来宴淮身边的时候也总是到时间就醒,这几日每天睡在宴淮身边,醒了又继续躺回去睡,才渐渐贪睡了起来。 宴淮没让他起,自己起来了又把被角给季安掖掖好,轻声说:“你接着睡,我晚点回来,等你脚上的伤好全了再带你出去玩。” 季安睡得迷迷瞪瞪,老老实实缩回被子里,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黏糊,就像是在撒娇,小声嘱咐道:“少爷多穿些,会着凉……” 他两只手扒着被沿,又嘱咐:“还有,少爷早些回来。” “好。”宴淮踩了鞋下床,俯身在季安额头亲了一口,“我院儿里的小厨房你可以用,中午饭安安自己吃,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季安被亲得害羞,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红着脸“嗯”了一声,宴淮才轻手轻脚出门了。 藿香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一看见宴淮赶紧把衣服递上来:“我的爷您可算起了,老爷和夫人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啦。” 宴淮一边穿衣服一边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安安还在睡。” 藿香:“……哦。” 他苦着脸看一眼紧闭的卧房房门,又想到自己半刻钟之前就守在这了生怕他家少爷起迟了惹老爷夫人生气,不由得悲从中来,小声嘀咕道:“我也没睡醒啊……” 偏生宴淮耳朵好用听清了,一边已经飞速系好了腰带,一边敲了藿香脑袋一下:“闭嘴。” 祭祖敬佛一直到晌午才结束,然后宴家开了粥铺施粥施米,一直忙活到下午天快黑才算结束。 自打季安来了宴家,几乎时刻都跟在宴淮身边,这是 作者有话说:好的爱情会让人变甜,希望大家都可以变甜甜!最近写得有些赶……欢迎大家帮我捉虫(捂脸)谢谢各位老板的海星! 小年的时候,季安脚上的伤就已经全好了。 街上开始卖烟花爆竹和各类年货的贩夫走卒越发多了起来,官府还下令组织了灯火大会,街上各种各样的灯笼亮起来,要从小年一直举办到正月十五,不少老百姓都出来逛街看灯,一时间好不热闹。 藿香憋不住想往街上跑,他们院里的其他丫鬟小厮也都想出去看看,撺掇藿香来跟宴淮告假,到宴淮跟前一说,旁边的季安听他形容的也有些动心,眼巴巴看着宴淮,问可不可以也跟藿香出去玩。 宴淮先准了自己院子里这些下人的请求,顺便把藿香也给轰出去,才转头将自己的手炉塞进了季安手里,笑道:“你是有相公的人,不同他们一块玩。” 藿香刚走到门口,门还没关完,险些一个踉跄摔进外头的雪堆里。 灯会是旧风俗了,宴淮从小逛到大,倒是没觉得如何新鲜,然而季安是第一遭看见,只觉得乱花迷眼,哪里都有趣,什么都没见过。 他跟在宴淮身侧,一双眼睛四处看,像是刚刚出生的某种小动物,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灯会主要在穿城而过的河道两岸,不知是谁家小姐公子买了很多河灯,星星点点地缀在河道里,灯火将整条河映得几乎不真实。 季安看得目不暇接,宴淮在他身侧却只看他一个,顺便帮他拦住挤过来的人群,或者在他险些被挤倒的时候一把将他抱住:“小心点。” 恰好就是这个时候有烟火燃放,注意力全放在他家少爷身上的季安还被第一声吓了一跳,直接在宴淮怀里贴得更紧了些,然后才惊喜起来:“少爷,是烟火!” 宴淮“嗯”了一声,又问他:“安安喜欢?” 季安仰着脑袋看天上一簇又一簇燃放开的烟花,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声音里也带着雀跃:“嗯!好漂亮啊……” 烟花是很漂亮,宴淮想,但是落在季安眼中的烟花更漂亮。 这一段烟火表演持续了很长时间,但结束的时候季安仍旧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站在那儿不想动,想着会不会一会儿还会有另外一场烟火点燃。 宴淮抬手不轻不重捏了捏他脖子后面的软肉,笑着说:“我记得有卖那种可以拿在手里玩的烟花棒的,安安想不想玩?” 这样的东西季安是见过的,辛家的五小姐曾经玩过,但辛弛对此嗤之以鼻,所以那之后季安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了辛弛不高兴。 可喜欢还是喜欢的,季安诚实地点点头,又问:“是不是很贵啊……” 宴家二少爷“财大气粗”得很,并不觉得很贵,季安捧着一堆他以前从来没敢奢望过的烟花,满心的幸福感几乎让他觉得不真实。 他长在一片泥地中,可宴淮将他捧到了云端。 他原以为在云端只会摇摇欲坠,可因为有宴淮在,云端也变得踏实。 宴淮洗掉了他身体发肤间的卑微,解开了束缚在他心脏上的绳索,也拔除了扎在他生命之中似乎原本会永永远远折磨他的刺。 他们花了一刻钟还要多的时间,在一片远离人群地空地上将宴淮买来的烟花燃放干净,季安冻得手有些僵,可鼻尖又沁了汗珠,是他蹦蹦跳跳着放烟花热出来的。 还剩下几支烟花的时候,季安一只手拿着烟花回头喊宴淮,他一向乖巧安静,难得这样鲜活生动,带着些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稚气,说:“少爷,快看。” 他们回去的有些晚了,藿香他们一众下人早就回来了,宴淮屋子里的暖炉已经提前烧好,藿香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宴淮把他拍醒,让他赶紧回去睡觉,藿香困得东倒西歪的,打着呵欠立起来,同宴淮说:“少爷,刚刚大少爷过来找你不见,我说你遇上秦家少爷叙旧,有平安伺候着,让我先回来了,明日可别说穿帮。” 宴淮应了“知道了”,打发藿香回去睡觉,扭头的时候季安已经洗好了热毛巾给他擦手擦脸。 小孩儿高兴劲还没过,走路的时候时不时蹦两下,宴淮看得好笑,一边把人拉过来替他擦脸一边问:“这么高兴?” 擦干净了,季安一扭头钻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的位置,伸手抱住宴淮的腰,语气中有一种不可置信地幸福感:“少爷,这是我过的最好的小年夜。” 他难得主动投怀送抱,宴淮将毛巾搭在一边椅背上,单手搂住了季安的背,声音带着笑意:“以后还有更好的。” 这点儿笑意通过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季安的脸颊上,宴淮胸口衣服上的凉意已经被他捂没了,季安使劲蹭了蹭宴淮的胸口。 屋子里安静一刻,宴淮搂着怀里的人没有动,享受这一刻季安的依赖和撒娇。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受用,宴淮任由季安又抱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揉了揉季安的头,本意是想让季安换衣服去睡觉,然而季安仰头看过来的时候,宴淮又改了主意。 他微微垂下头,吻住了怀里人的唇。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吻,但季安仍旧记着宴淮上一次在马车上吻完之后逗他的话,乖乖地张开了一点唇缝,还哼哼唧唧地喊了一句“少爷”,于是这个吻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季安被吻得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忘记喘气,直到被憋得发出“唔”的一声,宴淮才从他嘴巴里面撤离一点,只慢慢地吻在他的脸颊上,揉着他的脑袋哄他:“安安不怕。” 季安其实并没有在怕,只是觉得少爷的唇瓣有些凉,可舌尖很热,缠住他舌尖的时候又很软,弄得他无处可逃,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于是他只能又往靠近宴淮的方向贴近一点,红着脸将脸埋进宴淮怀里,小声说:“我没有怕。” 下一瞬季安双脚便离了地,宴淮将人抱起来往床边走,一脸的无可奈何:“小傻子,换衣服睡觉。” 季安没有看见宴淮转过身去之后没有绷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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