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脖颈一酸,仿佛被一阵风托住似的,我昏睡过去。
第二日,不知过了几点,只感到昏昏沉沉的头疼恶心,我吃力地睁开惺忪睡眼,扶额望去,早已日上三竿。
“糟了!师父的晚饭……”我一个骨碌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却只看见木桌上放了一碗醒酒汤和一封信。拆开信封,毫无疑问,第一句话就被训斥了。
“醒后把汤喝了,时间已到,吾将启程。下山招摇偷喝酒,每日晚饭后蹲马步一个时辰,勿偷懒。”
哎,还是被发现了,果然师父不是一般人。可是,师傅是怎么发现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印象?我有些不解地挠挠头,却不知昨晚闹出了多大的乌龙。若非师父及时救场,我怕就要被那伙人带走了。
此时,东街酒楼内,一群守卫跪在包间之前。
“参见圣上,接驾来迟,请恕罪。”为首的是个年过四十的军官,毫无佯态,是守卫统领。
“免礼,爱卿无须紧张,朕这次是私出,你们无须暴露我的身份。”
“是,皇上有何要求?”
“朕听国师说,他的门派故乡,便是在此城中的玉峰山中,你可听闻过,钶离子真人?”
“禀皇上,确有此人。只是他行踪飘忽不定,武功高深莫测,江湖上已好久未有人见过他。只是……”
“嗯?”菏泽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张开。
“江湖上都传言,他收了一小姑娘做关门弟子。”
“那小姑娘,有何特征?”菏泽饶有兴趣地把玩起新得的匕首,寒光折射到那军官的脸上,冒出阵阵虚汗。
“据说她常会下山买菜,通常为一袭白袍。”
“哦?乔钰,用它刺伤我。”
“属下不……”
“领命。”乔钰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菏泽打断。难得脱下往日的玄袍,他竟主动换上了温儒尔雅的白袍。
“是。”只见他缓缓拔出匕首,不敢瞧菏泽的目光。刚准备轻轻滑过皮肤表皮,却被菏泽握住了手,直往肉里刺。
“皇上恕罪。”伤了天子必是株连九族,乔钰面如土色低跪在地上。
“你现在,领十个暗卫装成刺客,去大街上追杀我,我有把握能上玉峰山。”
乔钰雾里雾外,这受伤和上玉峰山有什么关系?
我一饮而尽桌上的醒酒汤,感觉十几倍重的脑袋,忽然释然了。“昨晚刚买的菜,竟没有带回来,看来又得去采购一番了。说着,我便麻利地换上了男装。不,今日师父不在山上,我不如放纵一下?我自然地抽去了那根发带,浓密的黑发丝如同悬泉瀑布般,挂在我的腰间。我拿上承纶剑便下山了。
“婶儿,今日……”还没说完,便感觉有股气息不断在向我靠近,突然,一团白色的身影按住我的肩膀,重心向后倒去。
“救我!”我看清了,好眉清目秀的书生。只见他重心不稳,将我即将扑倒在菜摊上。我眼神一转,便立在了原地。却是他,将牛婶儿和隔壁的菜摊都压趴了,还引来啊的一声惨叫,本就被血迹印红的袖口,颜色又深了一度。
眼看追兵就要追上来了,我一把抓起他的肩,挑起几根菜,便向街口跑去。却不知何时,已被追兵围得四面楚歌。现在只能上山,有师父布下的结界,他们必是进得了山出不去。再看向身旁已重伤又被吓晕的书生,只能这么办了。我立即念起承纶剑的心法口诀,先将近一批的追兵击退,再御剑向玉峰山顶行去。
到了西亭,眼看他们连山脚还没摸到,我便先将他扶到床上。这小书生,怎么如此眼熟?边想,我边走到院子里,拔起一棵尘心草,一半给他外敷,一半拿去熬成了汤药。
那个少年?她在来玉峰山的路上救过的少年。第二次了,竟又救了他?可能他的出现更好的见证了,我成长了。
不多久,男子苏醒过来。
“你怎么样?”我将纱布蘸了蘸水,擦试过他的伤口边缘。
“感谢姑娘二次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
“你还记得?”
“是,白荻。”
“你,为什么总有人追杀你?”
“我前几年仕途亨通,在朝中做了个不大也不小的官,只是朝中暗波汹涌,我便总是遭到政敌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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