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么回事!”谢琼琚自个理了理衣衫,嘀咕道,“纵是丁夫人的婢女,也不容易触及丁刺史的卷宗吧。”她回首看了眼竹青,“你能看到郎君的书文卷宗吗?”“我连郎君书房也进不去,若要进去还得打着夫人送膳送食的名号!”竹青调笑道。贺兰泽勾起嘴角,却转瞬放平,起身道,“你是怀疑这刺史府中还有贼人未除?”“当是无有了。”贺兰泽道,“丁三郎自己梳理过,能接触到他秘宗文书的,如今就那么几个心腹。那婢女既是暗子,想来自有手段。”贺兰泽想了想道,“眼下关键时刻,战事未平,不过短暂的休整。我再与丁三郎说一声,加强这日晚宴的安全巡查,和膳食酒水,以防万一。”丁朔闻贺兰泽之言,自不会搪塞,只派人往来巡查,至宴会之上,酒水膳食皆由银针,象牙箸,生人试菜,三道试毒程序,方入诸人口。因是战后总结,幽州城且出了大力,这日公孙缨亦在席间。觥筹交错间,皆论公事,不论私情。然诸人间,尚有情意流转。特别是吕辞,一边给儿子布菜,哄他用膳,一边抬眸无声观过神色如常的公孙缨,和眉目温和的丁朔。他虽然没有看谁,只与同僚拱手饮酒,往来互敬,然眼中却泛起细小的温柔光亮,是相伴十年不可得。今日亮起,却也不是因为她。也算是为了她。为了即将与她的和离。八月二十九,他将她从战场上带回府中的当晚,便和她说明了一切。往事没有提,只说想和离。他说,“会保她下半生安稳和荣华,孩子他也不要,不会让他们母子分离。他就要,她交出他妻子的位置即可。”她坐在床畔,看着熟睡的孩子,片刻颔首应他,“夫妻一场,容妾再做两日丁夫人,好歹过了给太孙殿下的接风宴。”如此请求,他没有不肯的。所以,这晚丁朔怀揣着年少初梦,即便不看心爱的姑娘,眼前也全是她一颦一笑。吕辞给孩子喂完一盏汤,搂了搂他小小的身子,持壶起身,缓步至贺兰泽处,恭敬道,“妾敬殿下一杯酒,谢殿下救命之恩。”说着,她倒酒于盏,先干为敬。然后拢在袖中的手,再次持壶倒酒,奉给贺兰泽。这酒敬得说是突兀,却也合理。并州之危,确实是贺兰泽所解。但若说竟得自然,又有些唐突。贺兰泽极少饮酒,在外赴宴更是滴酒不沾,往来诸人皆知。便是此刻,丁朔为他准备的乃是桃浆。“殿下不饮酒,辜负丁夫人好意了。”谢琼琚挪身过来,话语中几分疏懒,直白推拒。她想的并不是这酒敬得自不自然。而是易地而处,代入对方,她压根不会敬这盏酒。一人的手足将自个掠了去,一人的夫君把自己救回来,勉强算恩仇相泯。然自己所成长之地,尚且因这人手足尸横遍野。且不恨她便罢了,怎就还来向她夫君敬酒。实在大度又委屈了自己。她并不觉得,吕家女郎是这般明理之人。“丁夫人,好意我们领了,这酒便不用了。”与其客套推诿,还容她有旁话,谢琼琚这会冷下的面色,直接将酒推到了没法喝的地步。却到底念着丁三郎,还是给对方留了一分薄面,“妾以茶代酒,受夫人心意。”说着,她将面前茶盏饮干。敬酒而被如此推拒,唯一保留面子的方式,便是自饮其酒,这本来也是敬酒之道。何论,对方还饮了一盏茶。奈何,吕辞这会却僵在一处,惶惶方接酒盏,片刻道,“妾不胜酒力,实在不能饮了。还望夫人见谅。”宴上有片刻的安静。如此敬酒又拒酒,实在不算好看。谢琼琚盯她半晌,也未再多言,正欲坐下,耳畔却闻另一个声音响起。“殿下既不饮酒,夫人又受其心意。我们自不好再劝,多少话尽在酒中。”丁朔起身解围,接过酒盏一饮而尽。遂同贺兰泽两厢见过,盏底相看。“师兄!”吕辞须臾间面色煞白,一把上去攥住他手腕,颤颤唤他。“莫要这般……”丁朔蹙眉低叹,尚且觉得她还不肯放手,便是片刻前敬酒之举,于他眼中,她乃是在为因被动要与他和离而使小性。他不愿节外生枝,想着再护她一回,全她面子,方为她饮酒。不想却让她平添误会!“你累了且先回去,如此多人面前……”然,他话说一半,只觉心绞刺痛,一口血直喷出来,人亦委顿下去。“将这药给贺兰泽用下,把我阿姐带出来,我便给解药救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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