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柳氏又哭丧个脸,埋怨萧二爷只知风花雪月,不知便通,不肯替儿子谋个一官半职的荫庇。萧衡面上未露出端倪,只是掩下眼底讽意。送走了柳氏后他难得端正了神色,走到紧闭的窗棂旁,伸出手将紧闭的两扇窗往外头推开。寒风呼啸裹挟着愈发冰冷的雪落进来,刚换上的衣物又湿了大半。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湿透的夹衣勾勒出衣物下宽敞的胸膛及线条分明虬结有力的肌理。透过满天风雪,他看向青云阁那头,西侧窄窄那处偏院里住着仓皇落入人间妖精般的姑娘。也不知道她一人独上临安,心头可曾惶恐,可曾知道她会面临何样的命运。一顶青蓬小轿抬进府里,绝不是女子的良缘。如今知道了此事因他而起,萧衡心头不是滋味,手掌紧紧握住木质窗棂,直将整块的檀木捏出裂纹。夜色中,他嘲讽一笑。他本就无意科举入朝为官,不然两次春闱也不至于都刻意假装摔断右臂,更不愿行卷入朝,如今吴氏图谋之举更令他不齿。目光触及床榻旁锁着的木箱,里头藏着他昔年擦的锃亮的红缨枪。萧衡眼底熄灭的东西又渐渐燃起。粗看公子风流之态未减,再看,却好似变了个人。再不济,他便娶她,沙场厮杀夺了功名不负卿卿。说到嫁娶之事,柳氏与南栖母亲虽是表姐妹,但实际并无血缘关系。她柳家叔伯友人之子,幼时父母皆亡被兴县柳家所收养。几条路径之隔的南栖不知她的身世被人论了个遍,更不知她被归类为身世漂泊无依遭人算计的可怜女子。她正与绿墨一起收拾行囊准备明日搬去新的院子里。她本就没什么东西,细细收拾了也拢共就两个包袱。特意嘱咐绿墨将织锦羽缎斗篷单独装起来,她寻了机会去巧遇萧二公子。明日一早便搬去新的院落,离府中央的观月楼隔的不远,她打算去那上头看看府内地势,好知道二公子住在哪处。绿墨将桌案上的伤药都装进匣子里,拿过最后一罐大房公子送的墨玉瓷瓶看向南栖生着冻疮的手问道:“小姐,奴婢看这药好的很,晚边你脚腕边肿的那般青青紫紫,如今都消下去大半了。要不要在手上也抹点?”知道小丫鬟指的是她手上冻疮,南栖却笑着摇了摇头。这疮伤遇热则瘙痒不止难受的紧,但如今她留着还有用处。再遇腊月将过,临安的冬却依旧冷。满天飘雪落于廊下,兰陵萧氏嫡系这一脉子嗣不丰,大房和二房未分家,两房就东西两侧一道弯月拱门之隔。被丫鬟仆妇领进府东侧,五进五出的院落内青石板路上被下人扫洒地干净,不见一点脏污落雪。绿墨撑着一把厚重的油纸伞,伞边轻飘飘缀着几点流苏坠子,被辰时仍旧凛冽的冷风吹得飞起。伞遮掩了主仆二人,借着宽大伞面所掩,小丫鬟睁着双圆溜溜的杏眸四下乱看,只觉走了这般久,这九曲回廊花丛影深,仿若没个尽头。她凑近南栖耳旁低语道:“小姐,原以为二房那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还是奴婢眼拙。”今早辰时未过多久,二人便被大房打发来的三四奴仆迎着出了门。路边墨绿松针叶上沾了昨夜雨水凝成薄薄一层冰霜。南栖拢紧了身上的百蝶穿花夹棉袄,饶是衣裳穿的再厚,这临安的风却还是顺着衣料子缝隙往骨头缝里钻。听得绿墨这话,南栖未置可否。前头的仆妇将二人领向西侧略微偏僻了些的道上去,在一处精致小巧的院落前停下。从手边一大串钥匙中寻出一把将落的锁打开。微微潮的木门向里头开去,因着连日积雪院门紧锁久不见日光,乍一开门反了些潮气。南栖呛地咳嗽两声,手捻绣帕挥了挥空气中不存在的潮尘。苍白的两靥浮起微红,桃花眸带着潋滟水光。大夫人跟前的崔嬷嬷见女娘子对襟夹袄高束至脖颈,裹得紧紧,瞧着便格外知礼守礼不过。脑中浮现二夫人将人带到府上起的那些闲言碎语。她倒是高看了南栖一眼。是个好的便好,莫要学吴氏那等作派。崔嬷嬷开了门请二人进去,无一丝波动的脸皮子上眼睑未动,严厉的声音透着股教习嬷嬷的古板:“知道表小姐要来,夫人早几日便吩咐奴才们扫洒了。”“天寒久未晴,老奴替表小姐从库房寻樽香炉除除潮气。”南栖低垂下眉眼,潋滟多情的眸子下弯显的无害且娴静。“谢过嬷嬷,南栖初来,劳烦嬷嬷提点,这附近可有不能去之地,免得冲撞了府上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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