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打什么主意他当然知道,想拿妖族做文章,做梦。他让灵珠子以送礼的名义逛遍整个天庭,什么事情都聊,什么事情都说,很快,伏羲就理出了一些线索。 云华和一位童子有暧昧关系,说是照顾,明眼人一看就是姐弟恋。伏羲思量片刻,决定顺水推舟,做个媒人。 他以云华的名义给对方写情诗,又给云华写了一封,直接捅破暧昧的窗纸,由伏羲牵头后,两人感情飞速进步,发展到私会。伏羲锦上添花,又送点了助兴的好东西,帮这对情侣一解相思之苦。他计划着什么时候让这两位私奔,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云华有孕了。 生育子嗣本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更不用谈云华这种上仙,加之天庭从未有过先例,云华极为不安,两人正是热恋时期,说什么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可三千年之约在即,定有一番斗争,怀着孩子去打架,武力大打折扣不说,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受影响,小情侣商量过后,决定瞒着昊天下界产子,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等生完孩子再上来,肯定来得及。 云华借布置山河社稷图的名义向昊天告了假,昊天不做多想,主动揽过云华那份活,勤勤恳恳伏案工作,梦想着有一天能回紫霄宫。 好不容易瞒过昊天,云华松了口气,打算和小情人去桃山过蜜月,不想伏羲半路杀出,夺走山河社稷图,又封了两人修为,完事怕节外生枝,直接篡改两人记忆,让两人以为自己就是一对普通夫妻,才不是什么小仙女小仙男。 待三千年之约临近,昊天志得意满等妖族自投罗网,早就被伏羲提点过的一干妖族无视昊天,通道一开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因女娲这次没来,仅红云一人支撑通道,吃力得很,一同过来的秦风劝说红云,"别累着自己,你我下个三千年再见就是。" 红云点点头,也不逞强。等人都到齐了,直接关了通道,和那边的昊天说再见。 "小昊天,下个三千年见。" 昊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妖族全飞了不说,还和红云下个三千年。他等个头,三千年又三千年,他都要在天庭当上万岁了,昊天顾不得面子,气急败坏问仙官,"云华呢?" 几个仙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陛下,云华仙子下界多日,许久没消息了。" 昊天一听还得了,拍桌叫骂,"什么没消息,就是死人也得去地府报道,擅自离职,耽误公务,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大约是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昊天真的怒了,连带着对所有人都不给好脸色。秦风自觉是天庭私事,找了理由回去,没过多久伏羲也跟着出来,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广袖长袍,鸦青长发高高束起,一派风流写意,"秦风道友你我难得见面,何不寻个去处坐坐,一叙旧情。" 伏羲左脸写着有热闹,右脸书想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八卦。念及伏羲身份,秦风不好拒绝,跟着伏羲去了一处楼阁,风景不好不坏,俯瞰半个天庭,恰好能看到凌霄殿前的九龙桥。 伏羲盯着九龙桥看了会,忽然道,"道友可知云华仙子是何人?" 秦风道,"不知。" 天庭几近变动,加之秦风来的又少,除去凌霄殿那几位,秦风几乎不认识。 伏羲笑道,"无妨,我告诉道友就是,她本是桃山一位修行者,和瑶池有几分交情,昊天入住天庭后,瑶池再三邀请云华,云华难拒,这才成了天庭的一员。她资质不错,修炼也勤恳,学得一身好剑术,颇受昊天重视。当昊天提及三千年之约时,云华主动请缨,接下此事。欲以山河社稷图拿下我妖族子民,借此要挟东皇。" 伏羲说到一半眼神渐冷,手中白玉杯生出几丝裂痕,化为碎玉从指间掉落,"我东皇贵为太阳神鸟,岂容此等昊天染指。坐在天帝位上还不老实,着实要教训一二。" 秦风不太想接话,伏羲向来小心眼,喜欢的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变着法弄死。妖族和巫族交战时,伏羲凭借对待巫族的手段,成功被巫族加入仇杀列表,地位仅次于妖师鲲鹏。 秦风尽量语气平和,"妖族已入大荒,道友可以放心了。" 闻言伏羲嘴角漾出笑意,如春风拂面,暖意融融,"解决了云华,我自然放心。" 秦风眼皮一跳,告诫伏羲不要做傻事,"道友,眼下天庭和女娲娘娘交好……" 伏羲笑望秦风,"道友在担心什么,天庭是妖皇陛下心血,我怎会让女娲娘娘和天庭生分,我不过做了桩媒,替云华仙子寻一良配。" 说着九龙桥走过一拨人,正是下界捉拿云华仙子的仙官,他身后一对夫妻被擒,身边跟着两个孩子,在陌生环境中显得极为不安。 等这家人进了凌霄殿,伏羲心血来潮,"道友肯收妖皇陛下为徒,大恩大德我妖族没齿难忘,不过想来通天教主法宝无数,道友也不缺这一两件,不如送道友一个徒弟,道友看如何?" 不等秦风回答,伏羲又道,"我见过,叫杨戬,资质不错,模样也周正,无论是端茶倒水,亦是暖床,皆是上上之选。" 秦风强烈怀疑伏羲在娲皇宫干的就是这些事。他劝伏羲脑子清醒点,"道友,云华仙子知晓道友所为,恐对娲皇宫生隙。" 伏羲含笑,"她丢失山河社稷图,没胆说娲皇宫不是,你说,我要不要做一个好妖,去替云华仙子求情。" 秦风:兄弟听我一劝,别跳了,有人要打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作者,莫得练习,也莫得回忆录。 科普:关于杨戬二郎神的兄妹,在道教中,杨戬是独生子,他不仅没有妹妹,哥哥也没有,《封神榜》没有提到杨戬的家人,《西游记》里孙悟空说天帝妹妹思凡和凡人生了一子,也是独生子,至于为什么被喊做二郎,原因太长了…… 沉香劈山救母形成时间比较晚,杨戬劈山救母更早,强烈怀疑沉香劈山救母就是蹭热度,硬和杨戬套近乎。沉香劈山救母在故事情节上和杨戬劈山救母几乎一模一样,还抹黑杨戬,人家杨戬还有个担山赶日,没错,赶十个太阳。实际上担山赶日最初也不是杨戬赶的,因为主角都叫二郎就搞到一起了。沉香劈山救母就…… 这几个神话根据形成时间排序是,担山赶日,杨戬劈山救母,沉香劈山救母。 另外杨戬的母亲,神话传说中是云华或者云花女,和瑶姬没有半毛钱关系。瑶姬是神农之女,没嫁人就死了,就是后世有名的巫山神女。 女魃有说是黄帝(轩辕)之女,也有说天帝之女,非常难考证,就不纠结了。顺便洗白蚩尤,神话中刑天是黄帝杀的。 杨戬这名字秦风如雷贯耳,实际上秦风更清楚另一个称呼,二郎神。这位在封神大战中大出风头的阐教三代弟子,这会处境实在不怎么好。 他顺势答应伏羲的提议,两人半路折返,重返凌霄殿。 老远就能听见昊天的嘶吼,"什么忘了,堂堂女仙竟与别人私通,你简直丢尽天庭所有女仙的脸。" 边上几位仙官表情各异,本身云华也是一位数一数二的强者,能文善武,深受昊天重视,不然昊天也不会把这事全权交给云华。结果云华拿公费吃喝,拐了小鲜肉私奔,孩子都有了。 等进了凌霄殿,昊天瞧见伏羲和秦风,怒火稍稍克制,见了这对小夫妻心烦,"云华女仙思凡,以致犯下大罪,念其昔日功劳,择日起压往桃山思过,金童杨天佑同罪,夺仙籍废修为,打入轮回。" 自己无能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委以重任的人麻痹大意,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果。昊天心头岂能不恨,任凭瑶池如何劝说,昊天绝不改口。情急之下瑶池冲秦风使眼色,希望秦风能说上几句。秦风的目光在云华身后两个孩子身上停留,正准备拿他们做文章。伏羲忽然开口。 "云华女仙和金童杨天佑本就有意,结为夫妻也不奇怪,不过思凡陛下何须大动肝火。" 昊天自然不会说老子本来想拿云华搞你们妖族,只能在思凡这事上大做文章,"修行之辈断情绝爱,本是不染凡尘,他二人为一己私欲置天庭于不顾,私自下凡,累及公务。倘若人人都学他们,岂不是没了章法。" 拉着瑶池的小手,昊天振振有词,"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在天庭,但凡有思凡者,一律重罚。" 秦风听出昊天是要面子,再和昊天唱反调,云华更没好果子吃,"稚子无辜,可否暂缓几年,让云华仙子将孩子带大。" 伏羲道,"道友说错话了,云华仙子和金童杨天佑有罪加身,亲人见面不过以泪洗面,不如你我各领一人回去,悉心教导,也好让他们走得心安。" 秦风:…… 直到把杨戬领回碧游宫,秦风还是一脸恍惚。这事只能说云华倒霉,成了昊天和妖族博弈之间的炮灰,两个孩子更是雪上加霜,好端端的家破人亡,兄妹天各一方。 他低头看不过八九岁大的杨戬,一时想不出话来。说收徒弟,实际上真正意义上秦风没有徒弟,帝俊完全是当热闹看,如今被强塞一个徒弟,秦风反而手足无措,这可是传说中的二郎神。 杨戬沉默得很,他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天庭碧游宫皆是杨戬从所未见,一路上杨戬没有半点好奇之色,等到了住处,杨戬更是一言不发。 秦风给他什么就吃什么,不拒绝也不反抗,一个人静静坐那。起初秦风以为是刺激过大,睡几晚就好,几天下来杨戬还是这副模样,秦风才察觉不对。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送回亲人身边是最好的选择,可杨戬家破人亡,杨天佑入轮回,云华被压桃山,做父母的自顾不暇,送去娲皇宫…… 杨婵比杨戬还小,见了面谁安慰谁都不一定。 秦风尝试把杨戬带在身边,让他多见见世面,可杨戬一出屋就脸色苍白,见了人更是唯唯诺诺。金灵来寻时,他一个人躲在墙角,格外怕生人。 金灵得知杨戬情况后,从外头抱来一只小奶狗给杨戬,有宠物陪伴,杨戬的情况果然好转,只是依然不肯和人说话,金灵和秦风分析起来,"师兄你得多花时间陪陪他。" 秦风素手执笔,案桌上是永远改不完的作业,他听到金灵所讲眼皮也不抬,"你师尊还讲多让我陪陪他。" 金灵唉声叹气,鸦雏压在宣纸上,一脸哀怨看着秦风,"师兄你就陪陪师尊,我也好少挨些骂。" 这话叫秦风好笑,反问金灵,"你到底是要我陪杨戬,还是陪师尊?" 金灵自然是希望两个都陪,她自知没这个可能,只得把话题重新转到杨戬身上,和秦风提议,"要不这样,师兄搬过来和杨戬一块住,除去上课,其他事我和无当负责,师兄就负责陪杨戬。" 没那么多事秦风当然开心,加之杨戬的情况也让秦风放心不下,便和金灵一同搬了东西过来,到了夜里杨戬看着没有走的秦风,抱着小奶狗不知所措。 秦风招手让杨戬过来,分给杨戬一枚灵果,见杨戬抱着果子慢慢啃,神情放松下来,知晓金灵的主意起作用了,看小奶狗一直扒着杨戬的衣服,借小奶狗和杨戬聊天,"叫什么名字?" "哮天。" 秦风见小奶狗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着实看不出日后三界第一神犬的威风,只是这名字叫秦风留心起来,和杨戬谈起他的父母。 "你的娘亲是天庭最厉害的女仙,因此天帝拜托她一件大事,但是这件事她没有做好,无论是谁,做错事就接受惩罚。" 杨戬拿着果子不再啃了,他低头看趴在自己腿上的哮天犬,眼泪簌簌落下,秦风把人抱在怀里,任凭杨戬发泄。过了许久杨戬慢慢停下哭声,他拽着秦风的袖子,两眼通红,一边抽噎一边和秦风讲,"我力气很大,可以搬很多东西,我不要钱,只要娘亲和爹爹回到身边。" 这可能是这个年纪的杨戬能想到的最好方法,秦风帮杨戬擦干眼泪,送他去床上睡觉,"睡吧,等你学会一身法术,就能救你娘亲出来。" 杨戬懵懵懂懂,将这句话牢记在心,窝在秦风怀里沉沉睡去。 一连几天秦风都陪着杨戬,杨戬有所好转,不再整日发呆,只是夜里极为粘秦风,非要跟秦风一起睡。过了几天金灵过来探望杨戬,见杨戬和哮天犬在玩闹,也放下心来,向秦风炫耀,"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秦风笑笑,心里在想另一件事。 若无杨戬,谁来助周? 他看了会庭院里的杨戬,问金灵,"我搬出去这么多天,师尊没说吗?" 提到这个金灵头都大了,"师尊早就知道了,说师兄要徒弟不要师尊,不过知道杨戬的情况后,师尊没再发脾气,只把我打发下去,还说有事找他别找师兄。" 听了金灵的话秦风一个人笑了会,他下定决心按计划行事,"玉虚宫那边有消息吗?" 提起阐教金灵一个头两个大,想不明白秦风请十二金仙来干嘛,不过请柬都发出去了,自然没有不办的道理,当下道,"回了,说是过几天就来,师兄,咱们和阐教关系一般,人教就算了,请阐教来干嘛。" 秦风道,"三清亲如一家,三教理应如此,就因为关系一般,所以才要聚一聚。" 金灵无话可说,上次广成子还诛仙四剑一事,搞得她心里毛毛的,心道她才不要去接广成子。 三教大会,念做三教茶话会,写作三教弟子比试大会。 广成子拿着截教的请柬,上头是一长串人名,几乎囊括了整个玉虚宫。 玉鼎和太乙也就算了,为什么后花园那只豹子都写进去,一只畜生算哪门子的阐教门徒。 广成子按着胃给秦风写了回信,大意是对付你们截教我们十二金仙就够了,别想用肮脏手段欺骗我家师尊。 秦风很快回了信。真的只要十二个吗,我们截教是全体弟子迎接二师伯哦。 广成子默默想了下那群多如牛毛的截教弟子,把第二封回信撕了,转头准备元始的出行。 他本着质高,量更好的原因,变着法折腾元始的銮驾,务必做到更大更快,更漂亮。顺带捉过后花园那只豹子,洗刷干净塞进队伍后排,力图在队形上压过截教。 等三位大佬定下时间后,大伙浩浩荡荡出发,广成子摩拳擦掌杀到碧游宫,本以为能带给秦风一个惊吓,谁知秦风这厮压根就没来。 据说是用作试炼场的游戏出了bug,秦风领着几个弟子在抢救服务器。 最在意的对手没来,广成子意兴阑珊,他看了眼领队的金灵,面无表情挪开视线。 金灵:好气! 难得兄弟相聚,三清还是很高兴的,逛完碧游宫后,老子和元始重操旧业,把通天从头到脚训了个遍,什么事都问秦风,怎么当师尊的。 通天整个人蒙上一层阴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答应了秦风的话,把两位哥哥请过来,自己又成了弟弟。 因为游戏出问题,阐教只能暂时住下来,和截教弟子做起左邻右舍,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玉鼎的房间恰好和杨戬邻近,就隔了一道墙。又很不巧的,这几天秦风连夜加班,没时间回去。然后更不巧的是,杨戬那个房间没设阵法,隔音效果不佳,杨戬半夜偷哭被玉鼎听得清清楚楚。更更更不巧的,那道墙被哮天犬刨了个狗洞,偷吃了秦风特意给玉鼎准备的鸡腿。 不想闹大的玉鼎拎着哮天犬找到了狗主人杨戬,说了由来,顺便问了句为什么半夜偷哭? 杨戬结结巴巴全讲了,保证晚上不会再哭,以免打扰玉鼎清修。 人美心善的玉鼎从金灵口中得知杨戬的身世,心生怜悯,自然对杨戬多了几分关注,时常来陪杨戬,陪吃陪喝陪玩,最后陪到床上去。 等秦风辛辛苦苦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时,见到了在床上的杨戬和玉鼎。 见此一幕秦风震惊不已,连连后退数步,玉鼎急忙伸手,"师兄,我可以解释。" 秦风捂住胸口痛心不已,手中礼物跌落,"不必说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玉鼎师弟看中了杨戬,我拱手相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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