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睡不着吗?队长。&rdo;朗姆洛走进来。
&ldo;朗姆洛?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rdo;男人转过头,脸上有一层薄汗,额发有些湿。
&ldo;我一觉睡了六十年,醒来的时候我认识的人几乎都去世了。卡特还活着,但一直没来得及去看她‐‐我最近总是失眠。&rdo;
&ldo;队长,虽然我这么叫你。&rdo;朗姆洛打开了一个小盒子,按下一个绿色的按钮,这是乔强化过的屏蔽器,&ldo;但我希望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能以个人的身份去考虑,而不是以美国队长的身份。&rdo;
&rdo;詹姆斯&iddot;布坎南&iddot;巴恩斯中士,你的巴基。他还活着。&rdo;
&ldo;什么?!他在哪?&rdo;史蒂夫拆解手上绷带的动作停住了,但立刻他反应过来,蓝眼睛死死盯住朗姆洛,&ldo;你为什么知道?&rdo;
&ldo;冷静点,队长,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的巴基掉下悬崖而未死,被九头蛇发现并改造,期间多次洗脑,失去所有记忆。以冬日战士的代号间歇性执行暗杀任务近四十年,共有二十三份任务档案。&rdo;
&ldo;一九九一年底,一九九二年初,另一名冬日战士与他的监管人叛变,二号冬日战士带巴恩斯中士离开九头蛇,监管人选择留下,观察九头蛇的动向。&rdo;
&ldo;队长,你睡着的时候错过了很多。&rdo;朗姆洛看向史蒂夫,&ldo;巴恩斯中士现在过的很好,看上去就是普通人,恢复了部分记忆,他记得你和二战时候的事。&rdo;
史蒂夫凝重阴沉的脸色因此好看了些。
&ldo;他在哪?我想见他。&rdo;
&ldo;以美国队长的身份?&rdo;
&ldo;以史蒂夫的身份。&rdo;
&ldo;那么走吧,失眠患者需要出去转一转,看看风景。&rdo;
直升机上史蒂夫沉默着听完了那段他错过的故事,终于没有注意用词,骂了一通脏话。朗姆洛没有阻止他的发泄。短暂的沉默后,朗姆洛说:&ldo;我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保护他们。&rdo;
直升机停在了一片荒废的空地上,两个人步行,穿过了一条条老旧的街道。
&ldo;噢&iddot;&iddot;&iddot;这里看上去很普通。&rdo;史蒂夫抬头看了看这栋小楼,他顺着看到了巴基住的楼层,狭小的阳台上放着两盆花。&ldo;但很温馨。&rdo;
&ldo;上来吧,我有钥匙。&rdo;朗姆洛站在楼梯口叫他,&ldo;我们来得不巧,他们还在工作,你可以随便看看。&rdo;
&ldo;工作?他们做什么?&rdo;史蒂夫看见许多本笔记在沙发一侧堆着,随手拿起来,是巴基的日记。
&ldo;巴基装卸货,乔在修理厂‐‐我去找找他们。&rdo;
史蒂夫提醒自己看别人日记是一种侵犯隐私的行为,但朗姆洛一走他还是忍不住坐下读了起来。
巴基不会在意的。他这么想。
这是时间较早的一本,因为它已经散页了,是后来重新订起来的。上面大多是一些杂乱的记忆,笔迹很不清晰,俄文和英文混杂。有好几页被撕破,然后重新贴了起来。被撕掉那几页笔迹居然很清晰。史蒂夫读了读,发现这是几篇俄文的任务报告。
旁边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一段英文,有几分像巴基,但写的很幼稚。应该是那名名叫乔的冬兵写的一段记录。
&ldo;今天巴基情况不好,认知混乱,连续默写第六至九次任务报告。我将那些报告撕掉了。巴基清醒后让我把它们拼好,说这也算一种恢复了的记忆,他不能忘记这些。&rdo;
史蒂夫觉得心里有些发酸,这种酸涩一直从心底泛到眼眶,再流淌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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