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命转身就走。
九洲没有喊她一声,也没有追上去,他心道,他哪有那么好心地告诉花如命这些,他心里只想从她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首先,就得挑拨她和天族的关系。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花如命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又没骗她。
九洲凝望鬼车,&ldo;我说的没错吧,九头鸟。&rdo;
鬼车依旧在滴血,还是老样子,谁都不搭理。
☆、九洲(其三)
花如命蹲在地上,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风一吹,些许雪花被吹进洞口,地上积了一层薄雪。
花如命把这些雪收集一处,堆成个小山,不一会儿,又推翻掉,再重新堆砌。
周而复始,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这么做了几次。
她不是故意给九洲脸色看,而是九洲那番话令她想起云雀。
看似大大咧咧,命却不由己。云雀说是天道欺她,可是这天道,不是世间万物的唯一准则吗?
是齐秀告诉她,在这世间,唯有天道不可逆。可是云雀又错在何处?出身非她能选择,若因为生来是染虫而注定背负一切绝望,那天道未免太不公平了。
对云雀的愧疚如眼前的小山越堆越高,怕是要无处安放了。
当她回过神来,小山已经被她压瘪了。
花如命便不在玩弄那些雪了,抱着膝盖直愣愣的望着洞外的天。
天色阴霾,也是,下雪天,天色岂能好到哪里去?
她的心情一如这天色沉甸甸的,提不起劲。
&ldo;你也不嫌冷。&rdo;听声音就知道是九洲来了,倚靠在洞口,不羁的看着她。见花如命不答,他转头循着她的目光在外头扫视了一圈,又回过头来说她:&ldo;喂,别傻坐着了,外面除了雪什么都没有。&rdo;
花如命道:&ldo;并不是在看雪。&rdo;
九洲道:&ldo;你等的人也不会来。&rdo;
花如命怔了怔。
九洲道:&ldo;若不是为了封印,我也不会来。&rdo;
&ldo;……&rdo;
&ldo;你怎么不说话?你话不是挺多的吗?&rdo;九洲道:&ldo;我问你,你怎么被打发到这里来?&rdo;
花如命眼珠子一动,&ldo;做错事了。&rdo;
九洲向她一瞥,&ldo;什么事?&rdo;
花如命嘴唇一抿,不愿细谈:&ldo;和你无关。&rdo;
&ldo;我问问打发时间又如何?我正想知道,究竟你犯了多严重的错,会被发配到如此贫瘠的地界,守着一个毫无意义的封印。&rdo;
&ldo;毫无意义?&rdo;花如命抬起头看着他,嘴里喃喃这几个字,似乎非常不解。
&ldo;你想想,纵然鬼车成了妖鸟,里头的封印足以囚它万年甚至更久,根本不需要什么神仙来看守,就算不小心让它逃出去了,顶多吓一吓凡人而已,区区鬼车,能造成什么伤害?&rdo;九洲那点儿心思,说是心怀不轨也不为过,像花如命这般处于困境中的小仙心境最是不牢固,多加挑拨几句,她在意识里竖起的壁垒必将崩塌。
&ldo;不对。凡人以香火供养神仙,神仙因此庇佑凡人,鬼车加剧凡间恐惧,天界有责任收降鬼车,还凡间安宁,我受命看守于此,肯定有其因由,不会毫无意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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