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阿尔薇拉&iddot;柴白丝?&rdo;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高声问道。
阿尔薇拉迎上他的目光,努力用毫不怯懦的语气说:&ldo;正是。&rdo;
人群产生了小小的骚动,宛如微风拂过原野。阿尔薇拉听见他们悄声议论,为何银河帝国的公主会出现在这以海盗闻名于世的边境星球上。她挺胸抬头,摆出银河帝国的公主应有的高贵姿态,但她的右手在不自觉地颤抖,她把手藏到背后,试图用裙子的褶皱遮住它,接着又觉得这行为愚蠢至极。
&ldo;公主殿下为什么到米兰图来?&rdo;仍然是先前发问的那男子。
阿尔薇拉看了他片刻,然后移开眼睛,在人山人海中逡巡。她耳边回响起母亲的教诲:&ldo;当你面对许多人的时候,你须要看着他们每个人,却不必人人都看,只要让他们觉得你在观察、洞悉他们,让他们明白你的注意力是放在他们身上即可。&rdo;那时女王诺雅一世还没有现在这么自闭,她偶尔还是会抽空关心女儿的功课,教导她身为一国公主所必备的礼仪和技巧。
于是阿尔薇拉&ldo;泛泛&rdo;地看着面前人群,回答道:&ldo;我听闻米兰图是胡安娜&iddot;拜格雷尔的领地。我想来看看她曾经生活的地方。&rdo;
广场的另一边停着那艘传说中比宇宙更漆黑的飞船,新雅典最高技术的结晶,胡安娜&iddot;拜格雷尔的座舰&ldo;暗夜仕女&rdo;号。她巨大、优雅、精巧且华美。就像她的主人。阿尔薇拉心想。但她不可能沉没,不会如流星般陨逝在群星间。她将永远在宇宙中翱翔,在活人的世界里,在死者的传说中。
&ldo;我还想看一看&lso;暗夜仕女&rso;号。&rdo;阿尔薇拉的眼睛简直无法从黑色的船身上离开,&ldo;我可以……上船看看吗?&rdo;
她回过头,望着广场上的人群,还有那两度向她发问的男子,似乎在征求他们同意。但她知道她无须他们同意。暗夜仕女号属于胡安娜,而没人能替她做决定。
见无人回答,阿尔薇拉想起了常出现在胡安娜身边的那个人工智能。他管理暗夜仕女号的大小事务,胡安娜不在的时候,也替她管理米兰图。
&ldo;雷欧纳德?我可以上船看看吗?&rdo;
过了好一会儿,人工智能的声音才迟疑地响起:&ldo;您认识我吗,殿下?&rdo;
阿尔薇拉不解地望向阿洛伊斯&iddot;拉格朗日。这时候她也只能向他求助了。
阿洛伊斯清了清嗓子:&ldo;呃……雷欧有一部分数据记录在晶片里。现在得把那些数据导入暗夜仕女号上的数据库。&rdo;他推开围拢在身边的人们,&ldo;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rdo;
他旁边一个矮个子女孩问:&ldo;你得理解我们围观公主的愿望。&rdo;
&ldo;你要是愿意,今晚我带她去你家吃晚餐?&rdo;
&ldo;哦,那还真是谢谢的,你知道我老哥想娶个公主来着。&rdo;
&ldo;缇忒拉!&rdo;
女孩转过身,做出驱散人群的手势:&ldo;嘿,你们,都回去吧!不过就是公主殿下而已,有什么好看的!&rdo;一部分人似乎对光临米兰图的贵客失去了兴趣,按照女孩说的返回家中,做他们应做的事,但更多人仍然滞留原地,目送阿尔薇拉&iddot;柴白丝走向暗夜仕女号。
阿洛伊斯在舰桥指挥台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晶片插槽。&ldo;你这玩意儿隐藏得也太好了吧。&rdo;他嘀咕着将晶片塞进插槽里。
雷欧纳德的全息影像浮现在面前屏幕上。&ldo;那是插槽,又不是肛门。为什么要露在外面?&rdo;
阿洛伊斯翻了个白眼。&ldo;公主殿下呢?&rdo;
&ldo;我正带她和她的小跟班参观飞船。真不明白她为什么对飞船这么感兴趣。&rdo;
一双手臂换上阿洛伊斯的肩膀。&ldo;我敢打赌她对舰桥上的指挥席更感兴趣。&rdo;约书亚在他耳边低语。
&ldo;这我也看出来了。&rdo;
&ldo;那你的想法呢?&rdo;约书亚扳过他的身体。
&ldo;我的想法?&rdo;被杀手黑金色的双眸紧紧盯住,阿洛伊斯觉得浑身都不舒坦,&ldo;你指什么?&rdo;
&ldo;公主想要暗夜仕女号。&rdo;杀手说,&ldo;不仅如此,她还想要米兰图所有飞船和所有人。她想要我们加入她的军队,帮她抗击敌人。&rdo;
&ldo;这有什么不对吗?&rdo;
&ldo;我们是海盗。&rdo;
阿洛伊斯觉得口干舌燥。他和约书亚离得太近了,而且讨论的又是这么严肃的话题。
&ldo;我听说,&rdo;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去看约书亚的脸庞,&ldo;在成为海盗之前,胡安娜也曾是军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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