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灯火快速闪动起来,不停在白色和红色之间相互切换。九位议员正通过艾波琳听不见的频道交流感想。最后代替他们总结发言的是2号灯。&ldo;希望弗兰克&iddot;雪莱博士的研究一切顺利。&rdo;2号灯经过处理的声音就像个大舌头的萝莉,&ldo;联邦议会在他身上寄予厚望,希望他能不负所托,完成我们交付的任务。&rdo;
艾波琳诚惶诚恐地垂下头:&ldo;我会转达给博士的。&rdo;她心里却想:挑中这么一个疯子来完成所谓的&ldo;伟大任务&rdo;,不知道是谁的脑子出了毛病。
&ldo;我有问题,&rdo;8号灯变成红色,&ldo;奥林帕斯研究室是我们给弗兰克&iddot;雪莱博士拨款建造的第四座专门研究室了。为了满足博士的要求,议会动用了无法估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我要求博士的助手艾波琳&iddot;维斯纳亚提交一份详细的预算使用账单,应该不过分吧?&rdo;
7号灯也变成了红色。&ldo;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博士弄到了一个新&lso;宠物&rso;,正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把正职都忘了。艾波琳&iddot;维斯纳亚,确有此事吗?&rdo;
艾波琳嘴角抽搐,拼命忍住放声狂笑的冲动,用她所能做出的最谦卑的口吻道:&ldo;如您所知,研究是博士的爱好,爱好就是博士的研究。在您看来那是个新玩物,在博士看来那却是一个全新的试验品,在他身上博士能提炼出无数灵感。&rdo;
&ldo;灵感……&rdo;3号灯咀嚼着这个词汇,&ldo;我们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灵感,我们现在需要回报和成果。&rdo;
&ldo;我会传达给博士的。&rdo;
&ldo;那么,艾波琳&iddot;维斯纳亚,&rdo;1号灯道,&ldo;你可以退下了。&rdo;
艾波琳从椅子上站起来,朝1号灯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会议室里,连同那把高背椅一起不见了。
被白色的灯火围在中央的不过是一道全息投影,来自数十万光年外的边境星球。
女助手的投影消失后,九盏白灯又开始飞速闪烁。联邦议会地位最高的八名议员和议长组成了议会的核心秘密机构‐‐九人议会。他们不定期召开会议,为国家和银河中所发生的重重大事做出决断,而这些决断将会影响联邦议会的决议,乃至于整个联邦的未来。
现在,九人议会又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收到的加密频道窃窃私语。
&ldo;或许我们在弗兰克&iddot;雪莱身上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他用了那么多年,却什么像样的成果都没做出来。&rdo;
&ldo;注意一下您的言辞,6号!您亲眼见过他制造的生化人有何种威力,我们一个团的兵力都敌不过一个生化人,您怎么会得出这样不经思考的荒唐结论呢!&rdo;
&ldo;生化人固然厉害,但那只是相对人类而言的。我们的对手不是人类!我们需要能与雅夏匹敌的兵器!&rdo;
&ldo;我同意6号的看法。根据9号提供的情报,银河系中的各个势力都在试图争夺雅夏的控制权‐‐我们二十多年前不就早该知道了吗!&rdo;
&ldo;亏你还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难道我们原本不是打算通过控制高端人工智能来支配雅夏的吗?为此不惜冒着与新雅典城邦爆发战争的危险,雇佣盗贼去窃取高端人工智能的晶片。结果呢!棋子背叛了棋手的意志,我们功亏一篑!在那之后我们才转而研究人造生化人的。但是……天知道弗兰克&iddot;雪莱博士会不会也重蹈覆辙!&rdo;
&ldo;既然付出了信任和代价,那我们只好一条路走到底了!&rdo;
&ldo;但是这条道路真的是正确的道路吗?&rdo;5号问,&ldo;如果将来有一天人民得知我们用何种不人道的手法进行试验,他们会如何想,如何做呢?这真的是我们该走的路吗?&rdo;
&ldo;妇人之仁!&rdo;
&ldo;肃静!&rdo;1号发话,&ldo;联邦自成立至今,已经有将近一千四百年历史了,与帝国的战争也持续了一千多年,其中真正实现停战的和平时代连两百年都不到。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结束战争,而不是为了获取什么或夺得什么。制造生化人虽然手法很不人道,违背伦理,但如果是为了结束战争、带来和平,那么不论怎样都是可以接受的。相反,如果有一天生化人,或者别的任何东西,让我们偏离了初衷,那么这样东西就应该被消灭。&rdo;
&ldo;即使那是雅夏?&rdo;
&ldo;即使那是雅夏。&rdo;1号声音沉痛,&ldo;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们会选择摧毁雅夏。雅夏是一件注定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兵器,与其让它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不如摧毁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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