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将你搁在心窝里。&rdo;苍霁低声说,&ldo;我如何舍得诓你?&rdo;
净霖指尖有些凉,他又默了一会儿,字正腔圆地念着:&ldo;哥哥。&rdo;
接我回家。
净霖突兀地忆起这句话来,他指尖下意识地传出锥痛感,仿佛这句话就是在疼痛里重复着。
昏暗的车厢似如昏暗的石棺,净霖眼前恍惚看见一面斑驳血迹的石壁。他以为上边写着字,可他只看见层层叠叠的线。
净霖倏而回神,他觉得胸口泛热潮。但是眼睛里却积埋着酸涩,可是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哪里的难过。
他还能难过么?
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他辨不清快活,尝不出心动。他甚至真如旁人说的那般,是没有心肝的。
他怎么会难过呢。
净霖说:&ldo;这不是&rdo;
&ldo;货真价实的。&rdo;苍霁手臂收紧,他说,&ldo;这不是净霖吗?我怀里抱的不是你吗?&rdo;
&ldo;我追着你&rdo;净霖偏头,复杂地问,&ldo;我心爱你?&rdo;
&ldo;我追着你。&rdo;苍霁不回答,而是语气坚定地重复,&ldo;我心爱你。&rdo;
净霖被这话烫慌了神,他袖间的石头终于瞅准时机滚了出来,在两人腿边难以置信地绕了几圈。苍霁脚尖一收,直接将石头又塞回自己袖子里。
&ldo;我心爱你。&rdo;苍霁变本加厉,&ldo;我心爱临松君净霖。你为何不看我?你好烫。我说这句话让你觉得热还是觉得情难以堪?&rdo;
净霖唇线紧收,一言不发。
苍霁就说:&ldo;你若是不看我,我就说一夜。&rdo;
净霖立刻转头,他眼中又惊又怕,这是他在这具拼凑的身躯里头一回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甚至有点笨口拙舌地说:&ldo;我不要我不要听。&rdo;
&ldo;是吗。&rdo;苍霁加重语气,&ldo;那我不仅心爱你,还想抱你揉你含着你,你是不是也不要听?不要听我便不说了‐‐你怎么想得这么美!&rdo;
石头在苍霁袖中挣扎一番不得逃脱,净霖呆了片刻,竟然抬手捂住耳朵,面上原本没什么表情,在苍霁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恼羞。
&ldo;那我也要说了!&rdo;
苍霁笑一声:&ldo;我求之不得,来啊,我洗耳恭听。&rdo;
第110章故居
净霖登时语结,石头不能出来,他的情绪便无处遁藏。他于过去那么多年的光阴里,已然习惯把另一个自己匿在石头中。不丢失本心的最好办法便是把它寄存在别处,临松君不能做的事情,石头毫无顾忌。
但那也是净霖啊。
这个世间不会再有人比苍霁更加明白,他的净霖已经不再有束缚,石头不该成为净霖隐藏的去处,苍霁要把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化在自己的心口。
苍霁见净霖语塞,不由地说:&ldo;不会说?无妨的,拜个师我教你啊。&rdo;他握住净霖的两只手腕,从耳上余出空隙,随后慢条斯理地教道,&ldo;我怀里抱着的人怎么跟玉似的,又柔软又滑腻。过去在山中是我有眼不识软温玉,竟把我的净霖当作了白瓷精。&rdo;
净霖被苍霁拿在怀中,他不自在地挪动了腿,被书本抵着膝头。
&ldo;我欲含着你。&rdo;苍霁正儿八经地解释,&ldo;是因为你捞起来轻得很,稍微使点劲撞,就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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