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D酒店。”
“好的,我马上到。”
酒店大厅内,整扇墙的落地窗前,花团锦簇。南方的冬阳要比北方温暖和煦得多。司徒无云面向窗外,等待徐坤的到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司徒无云身上,光芒在他身上四散开来,背影在逆光中却显僵硬冰冷。
半小时后,酒店大厅走进一大腹翩翩的男子,司徒无云迎上前:“徐兄,你好!久违久违。”
徐坤看到司徒无云,上前与司徒无云握手,另一只手向司徒无云捶了一拳:“老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好久不见,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啊。”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海浪般迎面扑来,司徒无云一阵恶心,头脑晕旋差点没呕吐出来。司徒无云打量眼前的人,西服革履油头粉面,眼睛里充满世故狡黠,脸上满是横肉,与从前瘦削的徐坤判若两人。
“哈哈,好,不醉不归。”司徒无云满怀心事。
“司徒老弟还是如此俊朗,身边一定围着不少小妞吧?哈哈。。。”徐坤扬声坏笑。
“哈哈,那也不如老兄春风得意啊。”
服务生带俩人来到一雅间,俩人寒暄落坐。
酒过三旬,徐坤微醉,司徒无云见机渐入主题:“徐兄,小弟这次来深圳,要靠你鼎立相助了,小弟想求你帮个忙,不知徐兄可否愿意?”司徒无云下颌收紧,神态淡定,心中却七上八下不是滋味。
“哦?老弟有事请讲,你我多年交情,何必如此客套。”徐坤漫不经心,他哪里知道司徒无云如今的境况。
“我这次来深圳是想在此落脚,只是小弟手头资金有限,想向徐兄借助些资金,做些小生意。”
“哈哈,司徒老弟,不要和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在北京的房地产公司如日中天啊,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说醉话呀?”徐坤脸上的横肉颤动,眼睛睨视着司徒无云,不屑以顾。
司徒无云长叹一声:“老兄哪里知道小弟的苦衷啊,我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徐坤微愣:“此话怎讲?”
“我遭人陷害,公司被查封如今是身陷囹圄 呀!还望徐兄助小弟一臂之力,来日一定重谢,不知徐兄肯不肯帮这个忙?”
徐坤听完愕然,刚刚那股热情象一阵风拂过,将那弥漫着香气的空气凝固成冰。那满面堆笑的横肉,冷却凝固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这怎么可能。”徐坤嗫嚅,神情渐渐淡漠疏远,目光在司徒无云的注视下开始游离,仿佛有层雾气将俩人隔离开来,房间内的空气有片刻的凝结。
徐坤的神态变化司徒无云全然看在眼底,心中已有数。历经商场多年,一路摸爬滚打,徐坤的淡漠又岂能察觉不到?司徒无云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一时心急,想尽快将自己的事业发展起来,才不得以而为之,他必须屈尊于人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司徒无云脊背挺直,深邃的眼底神色淡漠,如蒙上一层冰霜,冷傲的嘴角却挂着笑意:“徐兄如有难处,小弟不会强求,来喝酒。”司徒无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说,好说,哈。。。喝。”徐坤的笑声虚伪做作,话语搪塞。司徒无云心中冷笑。
经济社会就是如此现实残酷,司徒无云真切体会到了世态炎凉。司徒无云渐渐走入了一个怪圈,里面只有欲望与仇恨,他要创业,他要雪耻,他要报复。
一个人被欲望与仇恨所牵制,他又怎能正确去选择自己人生的路标?司徒无云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他要让所有人欠他的,连本带利一并奉还。
徐坤虚情假意的寒暄,却掩饰不住那四散在周身的漠然。
司徒无云首先起身告辞,今天他与徐坤会面的结果是他预料中的,却也免不了对人情冷暖的感慨。
“徐兄,我还有点事,恕小弟不能奉陪,小弟无礼要先走了,今天见到徐兄非常高兴,我来买单,后会有期。”
“这,这怎么好,后,后会有期。”
司徒无云傲然离去,丢下徐坤愣在原地。。。。。
司徒无云走出酒店,阳光依然明媚,但在司徒无云眼中却是如此惨淡,他仰望苍穹心中长叹: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于人?司徒无云心中恨意难平。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资金没有关系,要想创业何其艰难?司徒无云天天奔跑于工商税务银行,终因没有足够的资金而事半功倍,有限的资金在拉关系送礼中,也如在汪洋中打了水漂。三个月过去了,司徒无云身上的钱已为数不多,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露宿街头了。司徒无云那种失意的痛苦,如毒蛇般撕咬着他的心,他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穷途末路,什么叫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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