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也听说爹是走的江大人的路子。然后呢?如何了?&rdo;云骊忙问道。
文懋则叹了口气:&ldo;这江大人五十多的年纪了,竟然想老牛吃嫩草,还好父亲以辈分不合推了,之后,又让四妹妹嫁给他儿子做续弦。&rdo;
云骊连忙问道:&ldo;那这位江公子如何呢?&rdo;
&ldo;什么江公子啊,三十好几了,听说克妻的很,娶了两房妻子都壮年而亡,前头老婆还留下儿子女儿。不过父亲也没选择,嫁给江公子,总归还在京中,要是嫁去扶风国,那才是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do;
说到最后,文懋还有点庆幸。
云骊松了一口气:&ldo;这就好,依我看,四姐姐是个刚强的人,什么克妻不克妻的,只要男子德才兼备,这些都是过眼烟云。&rdo;
文懋点头:&ldo;也正因为如此,因为两家秘密议亲,父亲这番高升了,也是离不开江大人帮忙。&rdo;说完,他又嘱咐云骊:&ldo;这是大伯父说给我听的,咱们家如今还和沐家明面上交好,你就不要提是因为沐家的事情了。&rdo;
&ldo;可这样不是让人误会爹爹为了高升攀附人家,是卖女求荣吗?&rdo;云骊不解。
文懋却笑道:&ldo;焉知此事不是契机。&rdo;
这个笑让云骊毛骨悚然,却又很难接受。
文懋看向云骊道:&ldo;沐王爷虽然富贵,是云南的土皇帝,但是京里的官儿她们管不着,父亲怎么会让四妹妹代替沐家呢?即便嫁了,也不过是得一些金银,有什么用处。若以前父亲未必敢如此,怕人说闲话,但现在理由正当,还一片爱女之心,又有什么不好?&rdo;
&ldo;也是。&rdo;云骊说完,又惊讶的看着文懋:&ldo;哥哥果真长进许多了。&rdo;
她知晓这些定然是大老爷教的,以前家中有大事,太太只告诉大哥,未必告诉自家哥哥,现在哥哥是大房嗣子,大老爷自然不会瞒着他。
不过,她也提醒文懋:&ldo;你现在的称呼要改一改了,要把父亲叫二叔了,否则你要说说顺嘴了,大老爷和大太太怎么想呢?&rdo;
文懋点头。
一向坚强的云湘正在房里哭泣,单姨娘也陪着默默流泪,见云湘涕泪不知,又劝道:&ldo;四姑娘,你别哭了,我们再去求求太太吧。&rdo;
&ldo;姨娘,不要去求太太了,老爷决定的事情,这于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我何必还去烦太太。&rdo;云湘摇头。
单姨娘骂道:&ldo;都是那个江遵真,一把年纪了,还打起了你的主意,居然要你嫁给他,你父亲若是不嫁你,他就不帮忙,只老爷说你年纪辈分不合适,又要嫁给他儿子,那个
人可是克妻啊。&rdo;
云湘恨声道:&ldo;要怪就怪那个庆成郡主,她不愿意自己侄女远嫁,倒是来祸害我,呸。&rdo;
原本她以为她对太太那样忠心,太太会帮自己说几句话,没想到庆成郡主来时,太太居然只要她出来,难怪那庆成郡主夸自己身量颇高呢。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太太其实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反而是自己平日瞧不上的单姨娘,还陪着自己哭。
饶是她心智坚强,也依旧为自己命运一哭。
&ldo;姨娘,日后您劝文豪好好读书,就跟二哥一样,否则将来,分家出去怎么自立门户呢?不要一味纵着他。我知道我说这些,您不爱听,可日后您就是要听,怕也听不到了。&rdo;云湘努力露出笑容。
可笑出来,却比哭还难看。
单姨娘重重点头:&ldo;湘丫头,姨娘知道,姨娘知道。&rdo;
母女二人又抱头痛哭。
隔壁的冯氏默默数着佛珠,不发一语。
邰妈妈则对云潇道:&ldo;我们二老爷荣升三品,还是管着漕运,日后姐儿比吴家和秦家姐儿身份还高呢。&rdo;
&ldo;可四姐姐……&rdo;云潇一方面为父亲升官高兴,一边想着云湘要嫁那么个年纪大又克妻的人,又觉得不值得。
她和云湘平日关系处的不错,顿觉不值得。
&ldo;六姑娘,您是姊妹情深,可都是那姓江的逼迫的,若不是他非要咱们家的姑娘嫁过去,老爷也不会如此啊。但这样,也总避免去扶风国吃沙子好啊,你说是不是?&rdo;
对于邰妈妈而言,这桩婚事又有什么不好的,吏部文选司郎中,还是首辅大人的亲信,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前途大好,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况且那云湘不过是个庶出,能为老爷谋夺漕运的官职,这算是划算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庶女好了,太太可没苛待过她,这婚事也不是太太定下的。
太太自己的长女,还低嫁了呢。
想到这里邰妈妈为六姑娘庆幸,老爷现在是转运使了,自家姑娘就能嫁的更好了。
章老夫人却是对着云淑大骂二老爷,&ldo;你看看你这个老子,纯粹是卖女求荣,为了升官,把女儿都卖了,哪家老子像他那么狠心,偏偏,他把你二姐嫁给同侪的儿子,人家还说他不爱慕富贵,瞧瞧,哪儿不爱慕富贵呀。&rdo;
要知道云湘平日在太太那里很得脸,居然会被如此,那她呢?云淑又道:&ldo;老太太,我听说爹也是为了四姐姐不嫁到扶风国去……&rdo;
&ldo;那是幌子,你父亲是两榜进士,你大姐姐是辽王妃,辽王正在前线打仗呢,你父亲若是真不愿意,大不了辞官就是了,如今不过是什么都想要。&rdo;章老夫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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