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口岸通行无阻,司机关了电台,醒了瞌睡,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面的乘客小姐。她从上车开始便一言不发,司机干这一行见惯了形形色色乘客,只一眼便看明白车上这妹仔是在想什麽。司机脚下给了油,顺口提醒:“小姐,要是想家了就再回头看一眼,上了港珠澳大桥,可就看不到了。”沈晗黛如梦初醒般擡起了头,司机为她降下车窗,鹹涩海风吹进车内,天边白光渐渐吞噬黑夜。她措手不及,双手扶着车门向往后方看去,可视线有限,只能看到平静的珠江口。澳区总面积不过333平方千米,在沈晗黛还在恍惚之时,她便已经走出它的地界。车驶上跨海大桥,海风将少女乌黑发丝吹的淩乱。她乘坐的车要驶向港,离她身后的澳越来越远。澳与港隔海相望,中间横着珠江口,差了60公里。而这看似极短的60公里,却是横隔在沈晗黛和孟行之中间,难以跨过的天堑。女孩在车里垂着头,张嘴死死咬着手背,泪如雨下的将那些痛哭的呜咽之音全都咽回去。澳区今日果然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而坐落在主教山的孟公馆今日,却被低迷的压抑氛围笼罩。公馆一夜宿醉的男主人在午间醒来,在女孩的卧室内,发现了一张道别的卡片。浅紫色的长方形明信片,四边是波浪纹,图案印着紫罗兰花样,精致漂亮极了,该是少女用来写那些青涩心动的示爱情书,上面却只有一串花体英文。【rryuncle】简短到连道别的字眼都未曾提及,是不辞而别。孟行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串英文,捏着明信片的手背骨节泛白,青筋在皮肤下隐现。公馆内的佣人在沈小姐住过的卧室外,毕恭毕敬的站成一排,他们受孟先生雇佣,却连沈小姐什麽时候离开都没有察觉,是他们失职。孟坤从监控室匆匆赶来,越过佣人们来到孟行之身旁,“沈小姐天没亮就走了,监控里拍到了沈小姐在大门口上的那辆车的车牌号,让人查过了,是去港的。”天不亮就走,她是打定了注意不想惊动任何人。孟坤继续讲:“昨晚二公子来过,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或许是让沈小姐听见了。”她或许是听见了,也或许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她既然选择在除夕深夜等孟行之回来,就证明比起孟愈成的话,她还是更想要信任孟行之。她等他回来,她在昨夜乖顺的同孟行之接吻癡缠,却又在淩晨天未亮之前,悄无声息的抽身离开。只因男人那句连质问都算不上的,问她有几分真心。而她给他的回答是:rry,uncle孟先生何其精明,又怎会看不穿她的心。他沉着脸徒手将这张明信片撕成两半,擡起眼环顾这间卧室,每个角落都留存着沈晗黛的影子,她带不走的东西太多,连那股浅淡的柔媚香气都还残留着。孟行之一言不发的操纵着轮椅离开这间卧室,孟坤在背后跟上。他跟在孟先生身边多年,了解孟先生脾性,孟先生不是个会将喜怒哀乐轻易挂在面上的人,旁人见他,永远是笑中带疏离,斯文藏寒意。孟坤极少见孟先生动气,即便动气,孟先生也只会从容不迫的将矛头指向那个令他动气的源头,再干净利落的除掉。所以孟坤从来没有见过孟先生会像此时此刻一样,既藏不住怒火,又无法将那个惹他发怒的对象抹除的样子。孟坤跟随孟行之来到花园,做好了现在去开车赴港,把沈小姐带回来的準备,却听见他吩咐:“把金丝笼从树上取下来。”孟坤依言照做,将金丝笼取下来放到手上的时候,发现笼子门开着,原本该在里面的金丝雀已经不知所蹤。孟坤把空着的金丝笼放到孟行之面前的桌上,欲言又止。孟行之垂眸看向空空如也的金丝笼,长睫掩住底下那双含情目里的所有情绪,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让那双本该堪称艺术品的手都变得有几分狰狞。可即便是如此,这双手也没有办法支撑起孟行之从这方狭小的轮椅上站起。他甚至没有一对去将她带回来的健全双腿。孟先生也有在面对自己满腔翻江倒海的情绪之时,无可奈何的一天。孟行之卸了双臂的力,做了一个毫无必要的动作,伸手将空蕩蕩的鸟笼门关上。好似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自己。金丝雀飞走了,他的小狐貍也真的离开了。【澳区,正月初一,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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