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麽急干什麽?”肩膀被男人双手扶稳,沈晗黛擡头,看清孟行之脸庞,也顾不上解释,握住他的手就要往回走,“四公子被刁难了,uncle你快去帮帮他。”孟行之由着沈晗黛走在前面牵着自己的手,眼神不自觉的变柔和,“好。”沈晗黛一路牵孟先生手到灵堂门口,进入大衆视野,她规矩的要松开孟先生的手和他拉开距离,却像是被他及时察觉到退缩的意图,沈晗黛的手反被他握在掌心里紧紧包裹着。“走。”孟行之带着沈晗黛走入灵堂,“我们一起去看看。”本就气氛紧张的灵堂,剎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来吊唁宾客此前早就听闻前任华臻ceo孟行之销声匿迹半年的消息,小道上都有人猜测他或许是卷入了什麽危机之中以后都不可能再出安然无恙的出现,谁曾想,他竟然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孟三公子的葬礼上回归现身。身边还亲昵的牵着个妙龄女郎。一时之间,灵堂内或惊讶或探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孟谦习隔着两名股东看见孟行之的身影,仿佛是看见救星一般,“大佬……”两名股东原本脸上都堆满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一回头看清来人是孟行之,两个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孟、孟先生……”孟行之在他们两人脸上各自轻扫一眼,“两位近来如何?”“都好、都好……一切都好!”他们异口同声的答,“孟先生您、您如何?”孟行之唇角勾出上扬弧度,眼中却是一派冷意,“家弟灵堂被扰了清静,做长兄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一听这话,后背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层寒意,孟先生在任时雷霆手腕他们都是见识过的,即便他如今不是华臻ceo,孟家话事人,孟先生余威犹能震慑他们。求饶道歉的话还在腹中打草稿,就看见孟行之擡了擡手,以孟坤为首来的几个保镖,当着衆目睽睽之下将他们架了出去。这样被赶走实在屈辱,其中一人要发出抗议,视线却猝不及防的和孟先生眼神对上。这孟先生分明生的是对温和的含情目,此刻看他却只有令他胆寒的威慑。他嗓子瞬间变哑,像条落水狗似的被狼狈的拖了出去。对于孟谦习来讲棘手无比的难题,对孟行之而言只需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能解决。孟行之视线扫视四周,淡声道:“一点插曲,希望没有影响到诸位。”衆人接连摇头,“孟先生哪里话……”“无事,无事。还望孟先生不要被没眼色的人影响了心情才好……”孟行之颔首,“我孟行之代表孟家,感谢今日各位前来吊唁我三弟孟原霖。”他牵着沈晗黛走到孟原霖遗像前,亲自点了三炷香递给沈晗黛,沈晗黛接过,弯腰低头行祭拜礼时,戴在脖子上的挂坠掉了出来,在半空中晃了晃。有眼尖的宾客忍住惊呼,认出那挂坠上的龙头戒,而守在一旁的孟氏子弟更是比他们还要震惊。象征着孟家话事人地位的龙头戒指,现在竟然就这麽轻易被一个女孩戴在脖子上,这不就意味着这个女孩已经被孟先生视为他们孟家的主母了?沈晗黛敏锐的察觉到向她身上投射而来的目光越来越密集,她从容不迫的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内,平静的将那枚龙头戒放进了衣领里挡住。“到出殡的时间了。”孟行之最后一个为孟原霖祭拜,上完三炷香,再注视着上面的黑白遗像良久,淡声吩咐:“出殡吧。”他讲完,取下相框递给一旁的孟礼,他懂事的记得所有的流程,伸出双手接过父亲遗像,紧紧抱在胸前。孟愈成携警察同僚一起来为孟原霖擡棺,绿色的澳区区旗在孟愈成手里展开,又盖到孟原霖的棺椁至上。扶灵擡棺,警车引路,小孟礼抱着父亲遗像走在最前,谢理紧随儿子身后,无声泪流。今日澳区天空细雨未歇,阴沉又雾浓,好似连老天也在用它的方式,送这位年轻牺牲的刑警最后一程。孟原霖的棺椁被埋进了烈士陵园,有了新的墓碑,上面得以留下他的照片和他的真名。英雄总算得以,安息落幕。孟先生回澳露面的事情在圈内引起轩然大波,孟三公子的葬礼过后,圈内人谈论最多的便是那位孟四公子何时让位,又以什麽样的形式让位。身为当事人的孟先生此刻却正与他那传闻中缠绵悱恻的年轻女友,就着对方要离澳回港读书的事情在书房谈论。比沙发更舒适的是孟先生的怀抱,沈晗黛背靠在男人怀里,手里翻着专业书看着,“我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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