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厨房里裴筱忙碌的背影,甚至还开心地哼着小曲,他又实在找不到问题究竟是打哪里起的。 刚才在门边,裴筱还踮脚吻过他的脸颊……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这一次他没有追进厨房刨根问底,或是继续试探,而是很快上楼走进了浴室。 他觉得,自己的确该洗个澡冷静一下。 当他洗完澡出来,一推开浴室的大门,就看见裴筱已经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了,腿上还搭着条浴巾,显然也是等着去洗澡的。 “七爷。”看见沈璁出来,裴筱很快起身,手里抱着浴巾温柔道:“要裴筱帮你擦头发吗?” “不用。”沈璁侧身让开浴室大门的位置,“你去吧。” 虽然刚冲完凉,人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没想通,裴筱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看着裴筱,似乎期待着对方能跟自己解释些什么,但裴筱真就抱着浴巾,轻松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转身就进了浴室 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心中一旦生了疑窦,便会看什么都可疑。 沈璁觉得,裴筱好像很着急走进浴室,好躲开自己似的。 他终于忍不住,在裴筱转身关门前,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腰身。 低头看着裴筱似乎有意无意地梗着脖颈,就像刚才在门边时一样,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他急不可耐地哑声问道:“你在躲我?” “七爷说什么呢?”裴筱掩唇轻笑,表情自然,“裴筱围着灶台转了大半天,一身的油烟味,怕熏着七爷了。” 没有了折扇,他两根手指轻轻点在沈璁的胸口上,微微抬眸望向沈璁,媚眼如丝。 “七爷这么猴急干嘛?”他媚态妍妍地撒娇道:“先等裴筱洗个澡嘛。” 直到听见浴室的大门“咔嗒”一声落下了门锁,沈璁才回过神 自己被裴筱“请”了出来。 可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他的卧室很大,足有好几十个平房,比许多人一家三口住的房子还大,但他就是忽然觉得一阵阵憋闷。 他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大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棂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却好像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他上不来气。 指尖的火星明灭,他迅速抽掉了一整支烟,之前那种憋闷的感觉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潺潺水声,他烦躁地将手中的烟蒂掐熄在书桌的烟缸里后,转身摔门离开了卧室,很快下了楼。 一楼巨大的客厅倒是通风又透气,但一个人默默坐着,却也空旷得可怕。 沈璁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只觉得头顶的水晶吊灯都变得碍眼了起来,晃得他头疼。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习惯性的将手伸向身旁的烟盒,却听到了楼上开门的声音。 是裴筱出来了? 犹豫片刻后,等他睁眼,看见裴筱已经走在了楼梯上,身上穿着一件吊带的蕾丝睡裙 就是他之前在那家女装成衣店随手薅走的。归心急 前段时间,沈璁为了那一批药物出沪的事情,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连能跟裴筱温存的机会都不多。 好不容易真能抽出点时间来,偶尔满足点小情趣,他最喜欢的当然也还是旗袍。 除了之前一口气做好的那十套,后面跟裴筱逛街时,只要看到合适的,他都会大手一挥,全部买回家;就这样陆陆续续又添了许多,多到得新收拾出个房间给裴筱放衣服,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全都穿一遍。 自然,他也就把那天随手薅走的几套睡裙给忘了个干净。 不过不得不说,他当初想的真没错。 凭裴筱的身材和脸蛋,当真是随便穿一身都好看。 裴筱现在穿着的这身睡裙跟那天在店里试穿的那套一样,略显短小了些,乍一看好像不太合身。 但也正是因为裙子短小,露出了他身上大面积光洁冷白的皮肤,配合上真丝轻薄的质地,和缎面反射出的柔和光晕,还有那几段若隐若现的蕾丝做点缀,让他整个人好像都会反光似的,闪闪发亮。 只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光线都只打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尤其是在他下楼梯的时候,摆动的裙摆边,步步都是春光。 沈璁觉得,裴筱好像比头顶的水晶吊灯还要耀眼。 不对…… 他很快发现,这样的感觉并不准确。 裴筱不是白得反光,而是他本身好像就会发光。 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的轻响,看着裴筱走下楼梯,迈着猫咪一般性感的步子,走向自己,沈璁缓缓阖眸,感受着空气里浮动的暗香,总算压下了刚才那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很快,“笃笃”声停了下来,裴筱低头,刚好看见沈璁收回了搭在烟盒上的手。 虽然不知道是喜伯曾经用玩笑的语气跟沈璁说起过抽烟的事情,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在搬进马斯南路二十七号以后,沈璁已经很少在他面前抽烟了。 他从沈璁的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点燃,然后单膝跪在沈璁身边的沙发沿上,夹着香烟的过滤嘴,递到了对方嘴边,娇滴滴地唤了声,“七爷” “不是不让我碰吗?” 沈璁说着一把揽住裴筱的细腰,缓缓睁眼,然后就彻底傻了眼。 怪不得他觉得刚才在楼梯上的裴筱就格外熠熠生辉,现在凑近了才发现,原来裴筱戴上了那对鸽子蛋大的红钻耳坠。 和他之前想象中一样,顶级红钻在经过能工巧匠精心的雕琢后,反射着头顶水晶吊灯耀眼的光芒,生出璀璨的光华,醉人的红亮呼应着裴筱那颗漂亮的桃色泪痣,不止点亮了他整个人,仿佛能够点亮这个世界。 “你……” 沈璁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裴筱会像平时一样,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却又在某些动作时下意识的躲避。 他伸出手,心疼地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撩起裴筱的鬓发。 裴筱跟之前一样,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每一个人的身体在面对可能到来的疼痛时,最本能的反应,都是在第一时间躲避。 但他并没有真的逃开,沈璁的动作也很轻,没有弄疼他。 可看着裴筱微微红肿的耳垂,沈璁疼了。 裴筱是没有耳洞的,他之前还想过,要不要把这对耳坠子拿出去改成卡扣的样式,或者直接镶成别的首饰。 但不在夜总会登台后,裴筱就算偶尔配合他穿旗袍,也很少戴首饰,加上他前段时间太忙,这事便也搁置了下来。 可裴筱是没有耳洞的,至少在昨晚他搂着对方入眠时,都是没有的。 “早上去医院看喜伯时,刚好看到路边卖首饰的店可以帮忙打耳洞。”裴筱轻声解释道:“下午弄好吃的,正好叫曹勇来取,我就顺道搭车出去给自己弄了两个。” 他微微笑着抬眸,望向沈璁,满眼的柔情蜜意,“毕竟是七爷第一次亲手送给裴筱的礼物,不能辜负了。” “疼吗?”沈璁眉头紧蹙。 “能有多疼啊,就这么薄薄的一层皮儿。”裴筱玩笑道:“打耳洞的老婆婆,手劲儿赶我师父可差远了。” “也就是刚穿过去的时候,跟针别儿扎了一下似的,这会只要不碰着就不会疼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真实可信,也为了让沈璁放心,他说着还俏皮地摇了摇头,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但很快,沈璁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颈。 虽然沈璁很清楚,裴筱用童年的苦难调侃着这对耳洞,是想要消解掉他的不安与愧疚,但毕竟之前就是他给裴筱的关注太少了;如果他能早点注意到裴筱是没有耳洞的,对方根本不用受这一茬罪。 不管是冯吟秋的巴掌,还是打耳洞那位老婆婆手里的钢针,扎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疼。 看着沈璁的眉头蹙得愈发紧了,裴筱故意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眼神,单手撑着沈璁的胸口沈璁撒娇道:“怎么了,七爷?” “裴筱不好看吗?” “好看……”沈璁深吸一口气,将只燃了半支的香烟掐灭在烟缸里,然后挺直身体抱住了裴筱。 他恨不能干脆把人揉碎在自己怀里,却又怕碰到了裴筱的伤口,不敢用力。 好在裴筱是单膝跪在沙发上的,比坐着的他要高出半头,他微微躬身,就可把头埋进裴筱怀里。 尼古丁的味道配上裴筱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似乎比鸦片更能让人上瘾,轻易就让他醉得不行。 “以后……”他哑着嗓音道:“都不准给别人看。” “好。”裴筱乖巧地点了点头,俯身亲吻着沈璁的耳郭,清亮的声音沉醉道:“以后……只给七爷一个人看……” 听见耳畔愈发粗重的呼吸声,沈璁强忍下想要直接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的冲动。 他怕碰到裴筱的伤处,只能小心翼翼地将人托了起来。 但裴筱的手掌却很快撑在沈璁的胸口上,轻轻将人推开。 看着裴筱肩上细细的肩带滑落,沈璁玩味地眯起了眼睛,很好奇这“妖精”今天又想玩什么。 “七爷这些日子辛苦了。” 裴筱双颊微红,眼神迷离,耳边的那对红钻石耳坠子轻轻摇晃着,衬着那颗桃红色的泪痣,反射出诱人的光。 他缓缓跨坐在沈璁身上,轻声道:“就交给裴筱吧。” …… …… …… 两天后,喜伯顺利出院,裴筱难得主动打电话到了沈璁的公司,好叫他放心,顺便也提醒了一句,让他别忘了吃午饭。 放下电话后,沈璁刻意提前结束了工作,不到五点钟就回了家。 听到汽车进院的声音,大门如常提前打开了等着,但等沈璁走到门边才发现,等他的人居然是喜伯。 其实只不过不到半年时间,但他十几年来养成的,要在门边跟喜伯打招呼的习惯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人呢?”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喜伯时,他忍不住问道。 “喏”喜伯噘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忙活一下午了。” “从中午刚回来开始,就守着问我,问你爱吃什么,问怎么做,还一本正经地那个小本记着呢,我一看那字写的,也就只有他自己认得了。” “这不是心疼你大病初愈吗?”沈璁拍着喜伯的肩膀安慰道,眼睛却一直盯着厨房里裴筱的背影,“之前都是我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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