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略看了,又翻去百度查,看完一系列文献,他心沉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他俩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是被榨干了。偏执型人格障碍。敏感多疑,嫉妒心强,还很固执。[注]沈砚知很难把这种病和方陈玄联系起来,在他眼里,方陈玄很乖又听话,且不善沟通。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出主意,方陈玄听从。就算床上床下有差异,那也是人之常情。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表里如一呢?问题是这到底是谁发给他的。要说谁最希望他和方陈玄分手,许雅康必定排在第一位。当然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非常确定这件事是人做的,没证据前,都是怀疑。下班前接到这种类似告密的短信,让沈砚知疲倦的身心雪上加霜。明明他都想好该借这次冷静的几天怎么引导方陈玄在他面前说出真心话,现在,什么都没心思了。他只想找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躺着,什么都不想管。为什么谈恋爱会那么累?看别人恩恩爱爱或者拉扯着,也不会如他这般烦心。去停车场的路上,沈砚知再次认真思考,得出个结论。之所以会如此不顺,还是因为他和方陈玄身上背负的焦点太多了,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人际关系复杂的锅,不是他们的错。虽然这么开导自己,但躺到家里沙发上的时候,他还是趴着沙发脊背,目光追随着沈太太,一脸的欲言又止。沈太太被他看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小子到底有什么事?”“妈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想说?”我不知道,但你盯着我看的眼神充满了小羔羊似的迷茫,这不就是有事吗?沈太太走到沙发边缘,挨着扶手坐:“工作上的事?”很久没接受过亲妈手掌抚摸安慰的沈砚知,把头搭在妈妈肩膀上:“不是,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谈恋爱?”“因为喜欢啊。”沈太太回答,“当年我有那么多追求者,偏偏选中你爸,都是因为我看他那张脸太帅了。”“你这叫肤浅。”沈砚知反驳,“见色起意。”沈太太轻拍说真话小儿子的脑袋:“那一见钟情本就是见色起意,真熟悉太久成了朋友,没有心动的迹象,还叫什么恋爱?”沈砚知皱着眉:“那如果你觉得你对象很好,聪明好看又听话,对他很满意,突然有天收到了说他有病的消息,你会怎么办?”沈太太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连好不容易温情的儿子都不顾,直接把人脑袋从肩膀推开。“有病?什么病?精神病还是身体残缺?你要说清楚,这病也分大小。”沈砚知被他妈这架势弄得愣了下,讷讷道:“心理疾病,治好了应该不会再犯。”“什么叫应该不会再犯?”沈太太接受不了这种含糊不清的用词,抬手顶他额角,“你不要因为人家好看就忽略这些实际问题,心理疾病发作起来是要死的。前些年我看过新闻,一个有病的要死,怕他老婆在他死后再嫁,趁着他老婆熟睡把人杀了再自杀的。你就说这恐不恐怖吧?”“妈妈妈,你别那么激动,他目前来看真的没问题,我也没在他身上看出有病的迹象。”“你不是医生,你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啊?”沈太太快让他气死了,站起来来回走动,很是不安。“不行,你得分手,必须分,我不允许你和这种危险人物在一起。”“别上纲上线啊,这事儿还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我和他分手。”“小事?”沈太太气得不行,又屈指顶了顶他的额角,“你哪天被他缠死了,让我们怎么办?”这未免太严重了,沈砚知顿时后悔请教她。沈太太一看他的表情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说我问你哥哥,看看到底是谁在和你交往。”“然后呢?”沈砚知问,“你要约见他,顺便甩给五百万支票,告诉他得离开我吗?”多么偶像剧的狗血剧情,沈砚知都没眼看。沈太太无言数秒,又觉得这么放任着不行。万一两人谈到最后谈婚论嫁,那可怎么办?她就是很担心儿子因为美色迷失了方向,然后被坑害的不成样子。“妈。”沈砚知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你不要乱想,再说,每个人恋爱也不一样。”沈太太见他决意如此,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玄关处传来开门声,远远就听见沈单宴地喊声。“老婆?我钓鱼回来了。”沈太太翻个白眼,因小儿子这一出心情格外不好,语气很差:“就知道钓鱼,你什么时候对孩子们上点心啊!”沈砚知眉间微蹙,有种今晚谈话估计不顺的直觉。城南观星楼,第十二层天台玻璃房。房内所见皆为纯白,方陈玄一身黑衣坐在高脚凳上格外显眼,低垂着脑袋,凝视着黑着屏的手机,如同一座被浇筑的雕像。玻璃门从外推进来,穿着白色棉麻衣服的男人端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进来,也不和方陈玄打招呼,弯腰把牛奶放到他手侧的高台桌面上便走到斜对面的地毯矮茶几边盘腿坐下,拿起桌上的铅笔,翻开了素描本。“你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了。”自从他痊愈后,没想过会有在这地方重见的那天。方陈玄抬头,一脸倦怠和不安:“那是因为你说你要出趟远门。”“我出远门,和你想来这里寻找片刻安宁不冲突,你想过来随时能来,本来这间玻璃房就为你建的。”“你的事都办完了吗?”“今晚过来就是想和我聊私生活的?”男人问,“你早说,我就把南望带过来了,他在家正无聊呢。”方陈玄想了想才记起来他老婆叫许南望,就是他那趟远门要负责的主要目标人物。两人感情很稳定,早登记结婚了。因为许南望工作性质比较特殊,知道实情的人不多,所以他算是一个。别人的感情都比他顺利,为什么到他这会那么难?方陈玄出神得想,可能他做的还不够好。医生要保持个适当距离观察病人,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社交方式。莫闻亦边看他边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你谈恋爱了。”“嗯,你听说了?”“用不着听说,你的精神状态一看就是为情所困,我要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接你哥每年开的几百万诊费。”实话实说。方陈玄是不知道该把他和沈砚知间出现的问题说给谁听。之前按照岳南舟说的来做,收效甚微,自己乱学一通,不仅没把人哄好,还得来一段不该有的冷静期。再请教那位情感专家,他怕效果没出两人先散了。思来想去,身边竟没有一个靠谱的人,到最后他想到了莫闻亦。这位治愈他的心理学家,在感情方面也颇有建树,想来能给他一定有效的建议。方陈玄犹豫了会,低声断断续续把和沈砚知的感情说了出来,模糊掉发生关系的事。一个人想在心理学家面前说谎,就像皇帝新衣。莫闻亦似笑非笑:“小玄子,在我面前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方陈玄躲开他的视线,不太自在道:“还记得我前几年状态不好偷跑出去的事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大概追溯到三年前。莫闻亦那时候刚接触他,听方惜闻说是个一身反骨又多疑的小孩,不好接触,更拒绝治疗。不经意听见莫闻亦和方惜闻的谈话,怀疑他们也害他,离家出走了。他们把他所有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因为时间不够不能报警,所以方惜闻差点疯了。谁知后来他被送回来了,身上衣服换了一套,变得沉默寡言,却很乖地配合治疗。直到现在,莫闻亦和方惜闻都不知道他消失的半下午发生了什么。此时他愿意说,莫闻亦自然愿意当个聆听人:“那天我和你哥急死了。”“当时我觉得你们想要我死,就跑去郊外,想找个水库自杀。”莫闻亦知道他和沈砚知的故事就要从这场水库说起了。“他大概是和他爸去那边钓鱼,嫌无聊到处乱走,就看见我跳水。”“我都心甘情愿去死了,结果他一脸惊慌跟着跳下来,拼命拖着我不让我死,我掐他打他,他都没放开过手。”“那天的阳光特别明媚,比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天空都要漂亮,时至今日,我都忘记不了他对我说,你还那么小,还没尝完生活的五味陈杂,干嘛要死?”“他给了我一把糖,可惜都进水不能吃了。”即便如此,那把化得不成样子的糖还藏在他的百宝箱里,不准任何人碰。莫闻亦惆怅:“我以为你愿意配合治疗是被你哥打动了,也是我医术高明,好像是我和你哥自作多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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