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人再度踩入水中,声音戏谑:“本王还没脱光,太子害怕什么?”殷臻一点一点转过头,懊丧和后悔同时出现在脸上。他视线干巴巴向下,又僵硬地停在宗行雍脸部,绝不再往下:“孤没有。”简直太有意思了。宗行雍愉悦地想。他将手腕长长珠串撸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殷臻顿住,喉口紧锁。珠串冷硬,在他脖颈上缠裹一圈后又反手将之以绳索方式扣住,力道不轻也称不上重。圆滑珠串随之深抵喉口,拉力令他身体不断往前。。和浴桶中宗行雍脸对脸。亲密的、耳鬓厮磨的姿态。呼吸不畅,周遭空气稀薄,一寸寸抽离。殷臻胸脯剧烈起伏,眼神骤厉。手中刀片图穷匕见。下一刻他手腕一痛,吃痛出声。宗行雍劈手夺了他手中利刃。刀片溅水入浴桶。深绿眼瞳和眼底幽暗一同撞入眼中。殷臻脸侧一凉,无法克制地想退。退无可退。犹带水汽的大掌大力抚过脸侧,在耳后敏感处停顿,摩挲后揭下那张人-皮-面具。脖颈至胳膊顷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殷臻后脊背抽过一道颤栗的线,他一只手按在浴桶边缘,疑心自己一旦松手就会被带入浴桶中。真是糟糕的记忆,殷臻用尽全身力气抗拒,指尖压得发白。宗行雍微眯了眯眼,抬眼看人。摄政王常年身居高位,只手遮天,又在战场出生入死四年,通身气质如一柄染血重剑,锋利逼人。肌肉贲张却不夸张。殷臻紧紧闭唇,却忍不住呛咳起来,眼睫上一片水花泠泠。“啧,还是这张脸顺眼。”宗行雍变本加厉用力,钳住他下巴,细细端详那双美丽的眼睛。“易容术完美。”“在什么人手中学的。”宗行雍凑近,道:“嗯?太子。”“这是15骗局◎烧了他的春宫图。◎“本王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宗行雍:“然。”是。——王爷喜欢他?然。殷臻僵在原地。问出口时他未必没有想到会得到肯定答复,只是这个字太快,太不假思索,令他惶惶然在水汽中望向宗行雍的眼睛,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他看着眼前这个人,胃里痉挛似的抽痛。“太子还不清楚么,当年美人计太成功,本王就是爱上他。”宗行雍眉梢掠过笑:“四年前本王派医师三上太子府,不是为了他腹中幼子,是为了——”“他这个人。”殷臻浑身血液一寸寸冷下去。可那是彻头彻尾的欺骗,世间没有薛照离这个人,也没有那个能肆无忌惮蜷在摄政王身边的,愚蠢又单纯如白纸的少年。他很缓慢地、平静地抬手,遮住了眼睛,无力道:“王爷。”“你我都心知肚明,一场骗局罢了。”“五年前大金寺的秋日,孤现在告诉你,他从来、从来没有……”殷臻嗓子里含着碎石,每一个字都说得吃力,“没有片刻的情动。”他达到了目的,可以开口让这个人做任何事,甚至永守关外二十七座城池。也可以借世家第一族之力顺利登上帝位,令他臣服。胜算不会大,也不会小。但更深的恐惧攫取了他。然后呢?他得到一份意料之外的东西,利用它、摧毁它、眼睁睁见证它流失。殷臻声音中有奇怪的冷漠:“宗行雍。”“你不知道吗?”“蓄意勾引,装作仰慕你,爱你,和你上床,有一个共同血脉的孩子,”他轻轻道,“你把把柄递给孤,是要孤狠狠再刺一刀吗?”“本王从不畏惧威胁。”宗行雍腕间珠串回到手上:“至于太子所说……”“太子恐怕低估本王了。”“一个人罢了。”宗行雍:“本王有太多方法找到他,禁锢他。”殷臻眼皮一动。“摄政王府九曲的迷宫、宗家别院纯金的铁链,四处搜刮珍藏的图册。”他沉吟片刻,不太在意地叹气,“本王乐于探索。”想到极乐坊秃了的墙殷臻额头青筋一跳,竟一时忘了要说什么,不可思议地瞪着宗行雍:“还有别的?”什么什么还有别的。摄政王耐心解释:“本王吃斋念佛这么多年,等着一次性讨回来。”“……”从前也这样,和宗行雍谈正事的时候,人总觉得很无助。殷臻忽然冷下脸:“孤总是对摄政王的脸皮叹为观止。”他实在待不下去,憋着一口气重重转身。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停下,头也不回道:“城主府为王爷设宴,还请王爷务必前去,勿辜负城主大人一片苦心。”正门敞开,风吹进来,殷臻大步往外。宗行雍后背倏忽一凉。门外,殷臻拢着袖子,再冷峻不过道:“去把宗行雍的营帐给孤一把火烧了。”从均:“属下领……”命。等等。他迟疑地确认:“殿下说什么?”殷臻耐着性子:“孤说,去把宗行雍的营帐给孤烧了。”殷臻:“……让你烧你就烧。”“等等。”殷臻冷静下来,“烧了他的春宫图。”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均唇角动了动。虽然他没有第一时间领悟殷臻的意思,但太子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殿下,这是城主府送来的马赛礼,庆贺殿下获胜,她请您与摄政王一齐参加今晚城主府夜宴。”殷臻往侍女手中扫了一眼。从均一一看察,冲殷臻摇头:“殿下,没有陵渠干花。”殷臻:“孤知道没有。”羌女一旦将此物送出,突厥人会立刻兵临城下。何况她大可用另一件事物谎称羌族至宝,将此事揭过。他思索片刻,又问:“西凉王近日身体如何。”从均一愣:“密探消息,应是无碍。”“但愿是孤多想。”殷臻揉了揉眉心。东间传来吵闹声,殷臻抬首,视线一顿。“殿下,今日是冬至,要吃扁食。”从均向他解释,“东边住的兄弟们笨手笨脚的,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属下这就……”殷臻打断了他:“无事,你随孤去城主府即可。”一提到城主府从均就想到那张属于薛照离的脸,他心中打了个突突。而殷臻没有任何表情,在冷风中阒然站立。从均很快大骇:“殿下在里面干了什么,手上的血……”殷臻摊开掌心,白玉般皮肤上出现道道指印血痕。他将手收回,握紧时感受到锥刺般疼痛:“握鞭太用力了。”他稍稍松开手,低吐出口气。城主府。胡媚儿脸上难得出现疲惫神色,她出门迎宾,在寒风中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一直不断哆嗦。“妾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子莫要怪罪。”她挤出笑来,“今日夜宴一定叫太子满意。”殷臻:“叫孤满意无用,总得令王爷满意。”宗行雍:“太子今日真令本王受宠若惊。”殷臻客气道:“王爷为边关殚精竭虑,都是孤该做的。”宗行雍古怪地顿了一下。“是是是。”胡媚儿圆滑地插嘴,“定叫二位大人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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