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巴却不由自主地说出这样的台词:&ldo;你是说,低维空间的生物,是为了配合高位空间的造物主,才每天努力地出演,等待这个空间被复制,这样自己才能够繁衍?&rdo;
说完这句话,我的内心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迷惑,感受到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刚才我说的这串台词本身,到底是我自己的&ldo;努力出演&rdo;,还是造物主写好的剧本?
stephen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会儿,上下摩擦手掌,像是要擦落那些不存在的碎屑:&ldo;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回去吧。&rdo;
我虽然还被刚才的一番谈话弄得脑子里混乱不堪,但身体却机械地站了起来:&ldo;我送你。&rdo;
stephen摆了摆手,眼睛斜向下盯着墙壁,就像他能看穿建筑物一样:&ldo;不用了,司机正在楼下等。不过,你可以跟我一起下去。&rdo;我木然起身,跟在他后面,出了汉堡王,往扶手梯走。
一路上,我跟在stephen身后,诚惶诚恐,亦步亦趋,活像个小跟班、小粉丝,或者说得好听点儿,是他的信徒。最糟糕的地方在于,我根本不介意当他的信徒,甚至应该说‐‐我以此为荣。
要知道,三十年来,我一向是标榜自己有独立人格,并引以为傲的。即使在每个同班同学都把歌星海报贴在床头的那个年纪,我也从来没有过偶像;成年后,虽然我很羡慕有信仰的人,但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相信任何的宗教。
但是,通过跟stephen那么多次的交锋,尤其今晚的这一番谈话,他基本已经摧毁了我的自尊心。现在,我作为他的信徒的骄傲,已经取代了我独立的人的骄傲。
商场外面,停着一辆紫色的宾利。stephen站在车旁,跟我握手道别,并说他这两天会主动联系我。就像所有豪门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司机,帮他打开了车门,并用手挡着边框以防他撞到了头。stephen钻进了车里,豪车的好处就是容纳他这样的大个子而丝毫不显得局促,然后他跟我挥手,车窗慢慢升起……
梦幻般的一天马上结束了,按照正常的剧情,我应该去开地库下自己平凡无奇的卡宴,然后回家好好回味今天见面的整个过程,但是突然间我想起了什么。我对着stephen大喊一声:&ldo;梁sir在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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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测是,坐在宾利里的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将会给我一个地址,然后我跟梁sir联系,将验证stephen的无所不知,然后我就能确认,我遇上的确是一个高维生物。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的脸上却流露出了一丝慌乱。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但我敏感地捕捉到了。
第28章又见少女
stephen很快掩盖住了他的慌乱,那种&ldo;世界都在我掌握中&rdo;的自信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在车窗完全关上之前,他说的一句话是:&ldo;下次告诉你。&rdo;然后,宾利就像黑夜海洋中一条优雅的大鱼从我身边游离,在一个转弯路口游出了我的视线。他那一丝慌乱的表情却定格在我脑海里。
&ldo;梁sir在哪里&rdo;这个问题,是那天我跟梁sir在&ldo;斯达巴克斯&rdo;里临分别时商量好的,鉴定面对的人是否高维生物的终极问题。就像梁sir说的,全世界知道他这次去哪里执行任务的,不超过三个人‐‐三个人里,包括他自己在内。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全知全能的高维生物,那么他可以随意翻看我们这个低维空间的时间轴,来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对方是个人类,无论多么牛的人类,他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刚才这个神一样的高维生物,仅凭笑容就可以让我献上膝盖的stephen,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慌张。这太不对头了。
其实,刚才在汉堡王里,我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被我轻易地否定了。毕竟面对着stephen,我已经被他强大的个人魅力折服,甚至处于被洗脑的状态。我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他就是高维生物,因为我非常想要接触高维生物,我自己也在给自己洗脑,认为他一定就是高维生物,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
整个晚上,我的心理是,即使只是在心里怀疑stephen,也是对他的严重亵渎。所以,在他上车之后,其实我是脑抽了,才问出&ldo;梁sir在哪里&rdo;这样一个问题。现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非常感激自己的脑抽。
他脸上慌乱的表情又在我眼前重播了一次。一丝笑容浮现在我嘴角,嘿嘿‐‐&ldo;有趣&rdo;。这个男人,这个神秘邻居,高维生物,金字塔顶端,这个stephen,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自己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这种感觉让我充满了力量。我还是喜欢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是什么高维生物创造出来的傀儡,更不是谁的信徒。我是鬼叔,我是我自己。我最大的兴趣就是世界上各种离奇事件和神秘人物。stephen……这一次,我要斗智斗勇,彻底搞清楚的就是‐‐你。
原以为stephen过几天就会再联系我,可是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两个多星期。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每次发短信给那个长长的号码,得到的回复都是‐‐时间还没到,鬼叔,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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