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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治疗强暴受害者时，都会告诉女孩不要去找警察，&rdo;赛义德医生说，&ldo;因为要是去报警，警察就会强奸她。&rdo;

强暴行为发生的大本营是刚果东部。民兵们认为与持枪歹徒交火很危险，因此他们攻击平民。他们发现恐吓人民最划算的方式，就是以残忍的手法强暴女性。刚果民兵经常用棍棒、刀子和刺刀强奸妇女，或是往女性的阴道开枪。在一个案例里，士兵们在强奸了一名三岁女娃后，枪毙了她。外科医生看到她时，已经没有什么组织细胞能够修复创口。小女孩的父亲伤心欲绝，后来自杀身亡。

&ldo;这里的所有民兵都会强暴妇女，好显示自己的强壮和对方的脆弱。&rdo;刚果戈马市（goa）的强暴心理咨询师朱利恩&iddot;恰库沛娃（julienne插kupewa）表示。&ldo;在其他地方，发生强暴事件是因为士兵们想要找女人来泄欲；但是在这里，强暴不只是泄欲，也是一种邪恶、一种憎恨心理，而付出代价的是女性。我们虽然说是&lso;女性&rso;，&rdo;朱利恩马上补充，&ldo;但是很多受害者并不是成人，而是14岁的少女，甚至6岁的女娃。&rdo;

2008年，联合国正式宣布强暴是&ldo;战争武器&rdo;。在讨论议程中，刚果不断被提出来。前联合国部队指挥官帕特里克&iddot;卡马特（patrickcaaert）少将在谈到强暴行为已经普及为一种战术时，有一句话让人难忘：&ldo;在武装冲突里，身为女性可能比担任士兵还要危险。&rdo;

家住金杜镇的迪娜，今年17岁，也是一名刚果受害者。她身穿蓝色衬衫和一条亮彩色裙子，头上端庄地绑着橘色头巾，在我们面前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迪娜内向羞涩，说话轻声细语，通过口译员跟我们对谈时，她常会拘谨得笑起来。

迪娜有五个兄弟姐妹，她从小就在父母的农田里帮忙，种植香蕉、树薯10和豆子。她的两个兄弟曾经上过一阵子学，但是女孩们没上过。&ldo;教育男孩比较重要，&rdo;她解释，似乎对这点深信不疑。

当地居民都知道这个地区有胡图族极端分子的民兵组织&ldo;联攻派民兵&rdo;（terahawe），所以迪娜每次去种田时都很害怕，但是不去就只有挨饿。一天，迪娜提早收工，想赶在日落之前走回家。路上，五名手拿刀子的胡图民兵围住她，强迫她躺在地上。

&ldo;你要是敢叫出声，我们就杀了你。&rdo;一名民兵警告迪娜。于是她忍气吞声，让那五个男人一个个强暴她。接着他们把她按在地上，其中一个把棍子戳进她身体里。

因迪娜没有回家，她父亲和朋友就去田里找。在一处草丛里找到时，她已奄奄一息。他们给她盖上衣物抬回家。金杜镇有一家康复中心，但因为负担不起治疗费用，迪娜只好由家人照顾。她全身瘫痪，无法下床走动。那根棍子戳破了她的膀胱和直肠，使得组织里出现瘘管‐‐就是连接组织的不正常的管道，因此尿液和粪便不断从她的阴道沿着腿部流下来。因为性暴力的关系，直肠阴道瘘管和膀胱阴道瘘管这种伤害在刚果很普遍。

&ldo;我们族人跟他们没有部落冲突，&rdo;谈到那些民兵时，迪娜说道。&ldo;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强暴我，让我生活无法自理。&rdo;这种残暴文化从一个民兵部队蔓延到另一个民兵部队，从一个部落传播到另一个部落。联合国估计，2006年光是在刚果的南基伍省（uthkivu），就有27万起性攻击事件发生。根据联合国的另一项统计，在刚果的某些地区，有34的妇女遭受过强暴。联合国人道事务署副秘书长约翰&iddot;霍姆斯（johnhols）斩钉截铁地表示：&ldo;刚果的性暴力事件是全世界最严重的。&rdo;

诺尔&iddot;罗比林巴，刚果的儿童兵，他说强奸女人是他们的权利。

（拍摄：尼可拉斯）

在麾下军人牵涉强暴案的军阀当中，有一人叫作劳伦特&iddot;恩昆达。他身材高大，看起来亲切友善。他请我们到他舒适的山寨享用晚餐。他假装是五旬节派11的牧师，制服上装模作样地别着&ldo;为基督反抗&rdo;的圆形徽章‐‐显然，他认为这会赢得美国的支持。请我们喝饮料、吃点心之前，他还作了饭前祷告。恩昆达坚称他部队里的军人从来没有强暴过任何人，然后补上一句：只有一次，在麾下的一名士兵强暴妇女后，他把那名士兵处死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强暴是惯例。后来恩昆达带上来一些敌军战俘，我们问了他们关于强暴的事情。

&ldo;看到女孩，强暴她们，这是我们的权利。&rdo;一名16岁的战俘诺尔&iddot;罗比林巴说，他表示自己携带枪支已经有两年了，&ldo;我们可以侵犯她们。&rdo;

联合国维和部队在阻止强暴方面做得不多。加拿大前大使斯蒂芬&iddot;刘易斯（stephenlewis）口才一流，是世界妇女维权的拥护者，他建议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banki-oon）应把消除集体强暴事件列为首要任务，并承诺若会员国不支持就辞去职务。&ldo;我们谈论的是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口，其中有地球上最为颠沛流离、权利遭剥夺最为严重、最为贫困的人，&rdo;刘易斯说，&ldo;要是你不能为这个世界上的女性挺身而出，你就不应该当秘书长。&rdo;

在卢旺达和苏丹达尔富尔地区的种族大屠杀中，不只是女人严重受害，男人也是。卢旺达种族大屠杀结束时，全国人口中七成是女性，因为有太多男人惨死。在达尔富尔地区，我们访问了几名妇女，她们都曾在离开营区去搜集木柴的路上遭到强暴，于是我们问了个很明显的问题：&ldo;如果妇女出去搜集木柴会被强暴，为什么不留在营区？为什么不派男人去搜集木柴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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